他鲜少对不熟的人印象深刻,而眼前这个便是其中之一,年纪小小就很茶,内话怎么说来着,陈年碧螺春。
“是你?”不同于对方的惊讶,凌霄见到他反而很开心,立马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跑到他身边往后看,果然墨安安的身影如自己所料想的那般出现在视线里,别墅内爆发出一阵欢呼:“安安!见到你我好开心!”
“霄霄?”墨安安也觉得不可思议,南暮寒的表弟居然是凌霄?这缘分真是拐了十八个弯儿又回到了原地了。
许是受国外奔放的风土人情所影响,凌霄很擅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安安,我好想你呀,你有没有想我?”
说罢,就张开双臂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却被一个比他个头稍高些的小朋友给制止了。
陈樗漾挡在墨安安身前,柔声细语的教导道:“男女有别,不可以随便抱女孩子的,这样不礼貌!”
“我不要,你让开!”凌霄面对同龄的小朋友就有些霸道了,气势强硬的看着他。
“不行!”陈樗漾并不畏惧他,严严实实的挡在前面,眉头微皱,对于他的无礼感到很气愤。
“哼!”凌霄不开心的瘪嘴,嘴角最大幅度的下弯,泪水迅速的蓄满眼眶,豆大的眼泪扑簌簌掉落,带着哭腔控诉道:“我就是喜欢安安,想跟她一起玩儿,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啊?我没有欺负你!”陈樗漾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不理解他怎么变脸变的这么快,明明刚才还跟个小霸王似的,现在就哭的梨花带雨的。
“安安,呜……”凌霄委屈的偏头看着她,眼眶泛红,让人好生心疼。
墨安安垂头从小绵羊的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走到他面前,抽出纸巾轻轻擦了擦他眼角的泪水,无奈的说:“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啊?”
“安安擦擦就不哭了!” 凌霄抽抽搭搭的说道,眼泪似乎像是可以随意控制般停止,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墨辞靠在沙发旁,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你看看你这个表弟,真是一杯好茶啊!”
就连自带可怜buff加成的陈樗漾都要靠边站,那嘴一撇眼泪说来就来,不给他颁个影帝的奖都配不上他的收放自如。
还好长的一般……
就是因为长的一般他才更来气!
南暮寒端起茶几上的热水轻啜一口,深邃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几个小人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小儿科罢了,用得着动气?”
“啧,你又没有妹妹,当然不会懂为人兄长的心情。”墨辞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安安才几岁?一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被这么一个异性黏着,放谁谁能安心啊?
要说是陈樗漾这种傻啦吧唧、老实巴交的小男孩儿就算了,勉强能算得上一个合格的玩伴,但凌霄可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单纯,这么小就这么心机,长大了还得了?
本以为离了Z市,就彻底摆脱这个小绿茶了,谁知道兜兜转转又见面了,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一堆小肠!
墨安安一般不会用最坏的心思去揣测别人,对于凌霄她只会觉得爱哭是小朋友的天性,很耐心的帮把他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好了,不要哭了,会变丑的!”
“嗯,你说不哭我就不哭,那安安到底有没有想我?我每天都有想你哦!”凌霄并不丑,只能说五官比较标准没有长开,加之有些胖显得很笨重,放在人堆里不是很显眼,不像陈樗漾那样出类拔萃,颜值在同龄人中以绝对碾压式吸睛。
墨安安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对于小朋友的话过多的去追究真假是毫无意义的,他这么热情,自己也不好表现的太冷淡,便顺着他的话茬说:“想了。”
邮轮停靠在海湾,白色的船身在阳光下有些刺眼,这艘邮轮买来便是用来经营海上项目发展旅游业的,所以内置非常考究,航线横跨两个海域,邮轮上已经招募了一批海上乘务员和厨师。
但目前邮轮并未开放实施游行,他们是第一批游客。
天空万里无云,炙热的阳光洒在甲板上,海天融为一色,远处的白色浪花翻涌成一条线,偶尔有几只海鸥扇动翅膀在天空中盘旋。
墨安安戴着墨镜躺在摇椅上,空气中带着海水独有的腥咸气息,偶尔有浪花拍打船舷带来细微潮湿的水沫。
“安安,你看那只海鸟长的好奇怪!”陈樗漾指着天空中有着圆滚滚的白褐色腹部,和尖硬粉色的喙的大鸟
这还是他第一次出海,对于周遭一切陌生的事物都感到新奇。
墨安安把墨镜往下褪了一点,那只长着黑蹼的大鸟仿佛在紧跟着他们,模样长的很独特和陆地上的鸟儿们区别很大。
“这是什么鸟啊?”
“这是黑脚信天翁。”墨辞随意看了一眼,觉得甚是无聊,起身进了船舱里找了处舒服的地方躺着。
初 入海域便觉得一切都很新奇,看久了蓝色就会审美疲劳,中午日头大,尤其是吃完午饭后阵阵倦意袭来,大家便也都进了船舱准备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