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老人先是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如常人无异，盯着王旭仔细审视了好一会儿，说道：“年纪轻轻执掌企业，后生可畏啊。”

王旭扭捏的说：“林…老谬…赞了。”

顾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默默坐在王旭身后，刻意降低了自身的存在感，只有表现以王旭为主，才能让王家的利益最大化。

“呵呵，小伙子莫要谦虚。”

“哪里哪里。”

一阵商业寒暄过后，林老才缓缓道：“我要求贵方将药方交于我林家，林家答应的事情一定办到。”

林老虽年过花甲，但气场十足，话语铿锵有力，自带威压，让人不自觉臣服。

反观王旭，在老前辈面前，毫无气焰。

谈判气势最重要，王旭被完全碾压，他手足无措的看着顾南。

顾南重重叹息，说道：“林老，药方不可能交出去，这是底线。”

林老眼眸锐利如刀，隔着屏幕，顾南都感觉一股强大的压力。

他不怒反笑：“可以。”

顾南一愣，本以为是场恶战，没想到林家老爷子答应的如此爽快。

“不过，两家合作并非儿戏，王家需要证明，有足够得财力支撑原材料的供给，同时，王家需要处理自身企业的竞业危机。”

顾南心中冷笑，果然没那么简单，林老果然老辣，王旭眉头皱的很深，急切的看向顾南。

但他也不傻，这个时候一旦松口，就会被人抓住机会穷追猛打，谈判进入劣势。

顾南拍了拍王旭的肩膀，道：“走吧，既然林老无心合作，我们再说就是不识趣了，感谢林老百忙之中抽空和我们开这个视频会议。”

说到视频会议这几个字，顾南特意加重了语气，屏幕里，林老眉头紧蹙，一言不发，显然没想到顾南会这么干脆。

林潇潇美眸闪动，但是爷爷没发话，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干着急。

顾南拉起王旭往门口走去，王旭此时有些绝望，当他们走到门口拧开门把手的时候。

林潇潇表情急切，忍不住开口：“等一下。”

屏幕里，林老摇了摇头，发出长叹。

门口，顾南心中巨石同样落下，谈判就是看谁先崩不住，药方对于林家来说，只是重返巅峰。

而对于王旭来说，如果得不到林家的支持，有破产的风险。

相比之下，王家情况不容乐观，顾南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林家会退让一步，只是不到万不得已，药方绝对不能让。

顾南顿住脚步，表情恢复平静，冷冷的说：“还有事吗？林小姐。”

林潇潇鼻子一酸，心里莫名难受：“我……”

“潇潇，给王先生安排车，务必注意安全。”

这时屏幕内，林老的声音传出。

顾南心中一凛，老狐狸。

“爷爷…”

“送客。”

浑厚有磁性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变化，上位者多年尔虞我诈的谈判中锻炼出来的沉稳，展现的淋漓尽致。

相比之下，王旭还是嫩了点，此时沉不住气的扯了扯顾南的衣角。

顾南眉头紧锁，真正的谈判，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开始。

“谢谢林爷爷。”顾南直接无视了王旭的小动作，道谢完，直接往门外走去。

双方谁也不松口，林潇潇无奈拨通福伯的电话。

屏幕里林老突然说道：“顾小子，替我向你父亲问好。”

顾南脚步一顿，正是这个小动作，被林老爷子捕捉到，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挂断了视频。

五分钟后，熟悉的保姆车，停在了别墅前，顾南和林潇潇道了别，拉着魂不守舍的王旭上了车。

上车后，王旭就表现的很焦急，顾南则半躺座位上，心绪不宁，他…认出我了？

福伯透过后视镜观察二人，林潇潇站在车旁，说道：“顾南…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说服爷爷。”

顾南态度强硬：“林小姐不必费心，既然林家不想合作，那我找下家便是。”

“顾南，你非要这样吗？”

林潇潇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哭腔，顾南陡然睁眼，无奈的说：“我说过，药方是我的底线。”

他实在想不明白林老爷子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威胁还是试探？不得而知。

林潇潇默默低下头，片刻后抬起头，又是一副清冷的样子，说道：“我明白了。”

“嗯。”顾南点头，关上了车窗。

保姆车缓缓起步，朝着灰蒙蒙的街道驶去。

林潇潇无奈叹息，好一会儿，才转身回到别墅。

高跟鞋和地板碰撞，“哒哒”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响起，她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蹭掉高跟鞋，盘腿坐起，丝毫顾及形象。

她再次拨通视频，数秒后视频接通，林老眼眸深邃。

“乖孙女，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