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煜苍很快就被找了回来,韩四脚程很快,在韩煜苍前脚跳湖,韩四后脚就跟了下去,没过多久就将韩煜苍救了起来。
不过韩煜苍落了水,又不挣扎,所以救起来便是昏迷的状态。
等到请了大夫,伯府其余各方才慢悠悠的赶来。
“哎哟,祖母的金孙哦,怎么会做这种傻事啊?”老祖宗一把就坐到了床前,满是皱纹的手摸着韩煜苍,语气颇是疼惜,“到底是谁让我的宝贝金孙不开心了!”
说着便满脸怒气的冲向站在一旁的韩玉莘,“是谁!”
虽没有明指,但那意思就是要让韩玉莘认错。
不过韩玉莘可不只是十六岁的孩子,老太太这一套对她没用,她老神在在的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当一个好看的壁花。
老太太眼眸一眯,见韩玉莘没有动作,心下不爽,“玉莘来说,我的宝贝金孙怎么会突然跳湖!是不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言辞之间,尽是陷阱。
“回老祖宗,您的宝贝金孙今天打了宋家的公子,刚被父亲从牢里接了回来。”
“什么?!”老太太眼眸睁得大大的,“宋家?”
“是的,而且宋公子也才醒来没多久,不然您的宝贝金孙还出不了牢房。”
韩玉莘左一个您的金孙,右一个您的金孙,听得老太太太阳穴直跳,十分难堪。
“煜苍怎么会打了宋家的公子?宋家可有说什么?”
虽然老太太问的含糊,但韩玉莘却清楚她的意思,“为了一个花女,为了救您的金孙,父亲同意将府里最值钱的铺子外加一箱珠宝送给宋家。”
“什么!”一个出声的不是老祖宗,而是站在一旁看好戏的二婶,“我不同意!”
“这事是我答应的!”原本专心看着自家儿子的韩恒转头看向孟氏,“弟妹可有意见?”
孟氏没见过如此强势的大伯,一时竟有些示弱,她的目光不由的瞟向老太太,想让老太太帮着说话。
“一箱珠宝就罢了,为何还要加一间值钱的铺子,是不是太多了些?”老太太也是心疼,看向韩煜苍的目光更加冷了。
“母亲,您才刚说了那是您的金孙。”
“呃...”老太太语闷。
“可是...”一旁的孟氏还不死心,还想说些什么。
“弟妹,我才是侯府的主人。”
韩恒一句话让孟氏白了脸,她低下头,彻底没了声。
一时间,气氛变得莫名的安静,直到门外传来韩成管家的声音才打破这一室的寂静。
“老爷,大夫来了。”
“快请进!”
大夫背着药箱走进了内室,直直走向床上的韩煜苍,对于内室的诡异气氛充耳不闻,这是一个好行医者的修养。
“韩公子并无大碍,只有些受寒,开些药就行。”大夫把完脉后,说道。
“那就好。”韩恒松了口气,“韩成带大夫出去开药。”
“那老朽就告辞了。”
“有劳大夫了。”
大夫一离开,孟氏便也待不下去了,“既然没什么事我就离开了。”
孟氏只对老祖宗行了个礼,便匆匆而去,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眼光,只想赶快离开。
孟氏离开没多久,老太太也称身子不适离开了。
留下的只剩韩恒和韩玉莘。
“时候不早了,父亲去休息吧,煜苍这里我会派人好好看着的。”
韩恒回头看了韩玉莘一眼,这才点点头,“行,那你好好照顾你弟弟。”
韩玉莘点点头。
韩恒又看了眼韩煜苍这才离开。
韩玉莘坐在床沿,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小弟,目光十分的复杂。
从叙州回来,韩玉莘便听说了韩煜苍这几年的待遇,开始还不错,毕竟老太太对几个嫡孙子都不错;不过终究是无人教导,韩煜苍越大便越显得顽劣,尤其是在二叔被罢官,堂弟被二婶推到了老太太跟前。
这两相比较,孰胜孰劣,自然一看便知。
更何况父亲不受老太太喜欢,自己走之前将了老太太一军,老太太对韩煜苍自然就有些埋怨,毕竟他没有完成老太太交代的事。
心里有了疙瘩,潜意识就会疏离。
有时候,一个以前会付之一笑的‘小顽皮’就会变成现在的‘不上进、不成器’。
自然,少年心性,受不了这委屈。
可又能如何呢?
没有父亲护,自己帮,韩煜苍总算感受到了外界的风暴。
“不改变,你会知道这世界到底会有多么残酷的。”
韩玉莘起身,快步离开内室。
“好好看着少爷。”
“是,小姐!”
韩玉莘刚离开不久,躺在床上的韩煜苍便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满头大汗,口中喃喃着什么,似乎在做什么可怕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