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一个黑衣女子戴着笠帽,身后跟着一个护卫模样的人,两人深夜来到了位于京州近郊的一处别院。
女子手中握着一封信,径直走到灯火通明的大堂,朗声道:“在下已按约前来,不知尊驾能否出面?”
女子话尽,内室的门打开,一个面容普通的灰衣男子走了出来,“姜夫人,既然来了,先请坐,来人,上茶。”
女子藏在笠帽下的双眼,淡淡地看了看那男子,便坐在了一旁,她身后的男子,握着刀,立在她左右,护卫她的安全。
不久,几个丫鬟送来茶点,便匆匆退去。
灰衣男子坐在女子对面,对她手一扬,“姜夫人,请用茶。”
姜姮并没有动,只冷冷道:“莫非先生就是给我写信的人?”
灰衣男子态度自若的喝下茶,目光才移到姜姮身上,“怎么?在下不像吗?”
灰衣男子虽然面容普通,但周身的气度却是不一般,尤其那一双眼睛,洞察明晰,使得那平凡的容貌变得不平凡。
“这封信或许真的是先生所写,但未必是先生所主导的,”姜姮顿了顿,“你不是幕后之人,你的主子呢?”
啪啪啪!
姜姮话一完,内室便传出一阵掌声。
“这郦洲姜家果然名不虚传,只一个嫡女竟有如此才智,佩服佩服!”一个容颜出色的锦衣男子从里走了出来。
他一走近,那灰衣男子便朝他行礼,“主子,是属下办事不力。”
锦衣男子挥挥手,“不碍事,是姜夫人太过敏锐了,退下吧。”
“是。”灰衣男子连忙走到锦衣男子身后站着。
姜姮打量的目光看着锦衣男子,“你是谁?我似乎没在京州见过你!”
锦衣男子嘴角一笑,“莫不是姜夫人以为,这天下的人你都认识吗?”
姜姮眉头一皱,“你不是京州的人?”
“诶,”锦衣男子玩着折扇,“姜夫人就不要再打探我的身份了,你知道了太多也不好,不是吗?”
姜姮对上男子警示的目光,不由的一凛,握着椅子的手一紧。
锦衣男子轻笑,“姜夫人不要紧张,这次来,是想跟姜夫人做个交易的,不知姜夫人有没有兴趣?”
“呵,”姜姮冷笑,“你握有我的把柄,我还能拒绝吗?”
“姜夫人莫生气,在下这不是怕你不来吗?”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这郦洲姜家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到最后姜夫人却还只是个外室,难道没有什么想法吗?”
“你...”姜姮脸色一白,撇过头去。
“在下这才就是给姜夫人你,给郦洲姜家一个机会。”
“你这话什么意思?”姜姮立马扭头直直看着锦衣男子,“什么机会?”
“一个让姜夫人进入国公府的机会。”
姜姮瞳孔放大,“你说的可是真的?”
锦衣男子颔首,“自然。”
姜姮呼吸变得急促,脑中万般思绪掠过,她深呼口气,看着男子,“你要什么?”
“姜家的底蕴。”
“什么!”姜姮惊呼出声,立马站了起来。
“姜夫人不要激动,不多只要三成,”锦衣男子一笑,“拿三成换进入国公府,进入朝堂的机会,不多吧?”
男子的话犹如恶魔低语,姜姮是纠结不已。
“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姜夫人还要等多久呢?一年?三年?还是这辈子也等不到了?”
姜姮脸歘白,片刻后,她不再犹豫,“成交!”
“很好,”锦衣男子大笑,“姜夫人果然爽快!”
做出了决定,姜姮很快便镇定下来,“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计划了。”
“自然。”
半刻钟后,姜姮两人告辞。
锦衣男子等不见人身影后,便立刻朝内室走出。
内室里还坐着三人,锦衣男子收敛起在姜姮面前的傲慢,变得无比恭敬,“回主子,已办妥。”
“不错,”坐在右手的年轻男子回应,一抬头赫然跟那锦衣男子十分相似。
或者说是那锦衣男子与这名男子十分相似,只不过有细微的差别。
“暗一,下去吧。”
锦衣男子垂头,“是。”
“怪不得这一向深情的国公爷竟然找了她做外室,”三人中较年轻的女子一脸的愤恨,“那模样真跟穆清雪一般无二。”
“你也别气了,”最年老的女子出口劝道,“这穆清雪早就没了,而这姜姮也蹦踏不了几日了。”
“可是我恨啊,”女子气极,“我对他沈沂之还不够好吗?十多年了,他回报给我的是什么?!不仅养了外室,那外室的孩子都那般大了,而且还有我的...”
“泰兴!慎言!”大长公主骂道,然后看了一眼一旁的年轻男子,又看向她的女儿,“兹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