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刺杀之后,苏蓁蓁安生在家中呆了几日,她不愿意总是麻烦楚怀瑾。
虽然没有问过他都在做什么,也没有问过他的家世经历,但她知道少年能走到今日,所经受过的绝非平常苦难。
叮嘱茱萸和茯苓不要用那晚的事,去叨扰父亲,苏深现在忌劳心费神。
这日早早起床洗漱,带着两个丫鬟去看苏深,已经好几日没去看过他了,也不知霍柔两人发展到何种地步......
带着期盼和兴奋,苏蓁蓁悄悄靠近书房,早早示意小厮不要出声,透过窗间缝隙,眯着眼睛往里面看。
先看到苏深,中年男人脸上带着不自知的欣赏,身边站着一袭绿裙的霍柔,虽是嫁过一次人了,如今也三十风华,但她保养得当,皮肤细腻光滑,绿裙衬得更加白皙。
霍柔一只手捏着画笔,正在专注作画,苏蓁蓁看到一旁的老父亲目不转睛,看看画再看看人,书房里暧昧气氛不断漂浮。
从茱萸手中接过食盒,她故意加重脚步靠近书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喊着爹爹推开门。
屋内两人已经分开,苏深端坐在书案之后,霍柔坐在门口处的椅子上,此时正手持一盏清茶。
见她推门而入,带着温柔笑意起身:“苏姑娘来了。”
苏深看她咋咋呼呼,没个淑女样子,笑骂:“身为女儿家,却是个皮猴子性格,日日没个正形。”
苏蓁蓁放下食盒,里面是茱萸新做的各样糕点,茱萸的手艺一绝,苏家父女都很喜欢。
一边往外摆放,一边斜着眼看向书案,忍不住打趣他们。
“爹爹何时竟会丹青了,这兰花画得如此传神,神乎其技,爹爹真厉害。”
苏深老脸一红,生怕苏蓁蓁再缠着他另画,他可不会画。
谁知,苏蓁蓁反其路而行之,只说那么一句,就拉着霍柔坐下,轻柔笑道。
“霍姨母,您快尝尝糕点,可是茱萸的新手艺呢!以往都是送来给父亲,如今他尚在病中,也不知能否食用,不如,霍姨母先替他尝尝?”
霍柔看她狡黠灵动的眉眼,想到那日她套在腕间的手镯,和临走前说的话,白皙脸庞悄悄爬上红晕。
轻拿一块糕点,衣袖遮面咬了一口,满足的眯起眼睛,又细细点评。
“这糕点味道极好,并不会觉得让人甜腻,反而有股清香留在嘴里,这丫头做的真不错,苏先生...可以吃的。”
将糕点端过去,轻轻放下回身告辞,让他们父女二人好说话。
待人出了院子,苏蓁蓁慢条斯理坐在椅子上,冷不丁开口道。
“爹爹,我都看见了。”
苏深一口糕点还未咽下,闻言差点噎住,灌了口茶水,带着心虚质问道。
“你看见什么了,就你看见了,说话总是让人猜.....”
苏蓁蓁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我看见你和霍姨母离得极近...”
话未讲完,苏深老脸红润打断反驳:“你还学会偷看了?爹爹何时教你偷看了!”
不和他一般见识,苏蓁蓁表情真诚,眼睛包含理解接纳,奇异得安抚住苏深情绪,她笑着说。
“爹爹,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苏深看她神色不似作伪,长长叹息低声说道。
“爹爹此生已经很满足了,曾经拥有爱人,后来拥有你,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并未打算再娶,日后休得胡言,传出去你霍姨母该如何自处!”
苏蓁蓁也没指望一次就能扭转,并不和他多纠缠,她相信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苏深会明白的。
随即转换话题,想到那日楚怀瑾失控姿态,收敛表情带着恳求问道。
“爹爹,你知道楚怀瑾的身世吗?能不能和我讲一讲?”
苏深皱眉:“他竟未曾告诉你?亏得为父如此信任,将你许给他!”
苏蓁蓁连忙安抚:“爹爹不知,是我从未问过,只是前几日有些事情,让我觉得应该问问,又怕引他伤心,便想问问您。”
苏深站起来,走到窗前陷入回忆,片刻后,缓缓道来。
“先帝在位时,国土并不安宁,周边各个藩国狼子野心,都想来咬一口,那时候,朝中有位将军,战无不胜,军功累累,名程治。”
似乎想到遥远的少年时光,他怔怔盯着窗外枝丫出神,苏蓁蓁也不催促,静静等着。
鸟儿飞过惊醒苏深思绪,他回身坐在桌前,手中捧着茶盏接着说道。
“那时我还正值少年,程治将军的大名如雷贯耳,所做出的功绩人人赞不绝口,他不仅打仗守护子民,对边关军人更是严加看管,不拿百姓们一针一线,只付出却不图回报。”
顿了顿,垂下眼眸继续讲:“后来,各国战乱逐渐平定,京中不知何时,竟流出将军在边关囤兵买马,要篡位谋权。”
“当时许多百姓嗤之以鼻,甚至有文人学士,联名写了万字保证书,愿以项上人头保证将军绝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