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蓁跟着霍柔学制香,她自认很是用心,短短数日,从药材完全不会辨认,到可以区分出上中下等级;
从只知香的功效,到准确写出香方;从最初歪扭粗条形状,到最后变为精致盘圈。
秋闱近在眼前,苏深最近又忙碌起来,他所收的十一名学生中,决定今年即刻下场的便有五人。
学生们皆抓紧这最后的时间,孜孜不倦,苏深自然是有问必答,经常陪着学生至深夜方归。
只是这下场五人中,楚怀瑾却从未露面,他提前便与苏深讲清缘由,如今正在快马加鞭赶回京城的路上。
白衣公子胯下骑着一匹纯黑色的骏马,身后紧紧跟随着三位黑衣人,扮相相同只面具有微小区别,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如离弦之箭疾速前行。
楚怀瑾盯着前面密林,凝神细听,在踏进密林最后一刹,黑马高声嘶鸣,立时止住脚步,身后初一已弃马跃起,此时正牢牢站在身前。
两人随即对视一眼,皆十分谨慎,身后马匹追上,楚怀瑾轻轻摆手,马儿便停在身后不远处,他轻声叮嘱道。
“初五、初六,人不少,若扛不住便撤退,我们的身手若要走,他们想必也是拦不住的,注意别受伤。”
马儿嘶鸣却久久未见踪影,密林仿佛被大风吹过,枝叶如浪花一般翻滚汹涌,先是一个手持弯刀的男人出现,接着更多的刺客出现眼前,大致数去足有四五十人。
众人皆以黑纱覆面,夜行衣示人,领头之人看见楚怀瑾,冷哼一声。
“楚阁主,今日这桩买卖还请您给个面子,将那些东西交给我,日后咱们还是好朋友...若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气!”
楚怀瑾冷笑,一双眼睛满是鄙夷,反讥道。
“怎么才两月未见,你们青帮竟放弃漕运生意不做,带着敌国将军在陆上埋伏我,究竟是谁?给你如此大的胆子?”
那人直接拉下面纱,拱手回道:“楚阁主好眼色,如此竟也能一眼认出我,岳青佩服!”
说着双手抱拳表示敬佩,又眯着眼问道:“只是,你方才说我带敌国将军,呵,可笑,实话相告,我确实为人所托前来取东西,只是绝非什么敌国将军!”
楚怀瑾冷笑,身形快到极致,他出手突然,岳青还未来得及阻拦,就见他提着一个黑衣人,翩然落地,那人下巴已被卸掉,四肢软绵绵的垂下。
他手掌一松,那人直直落在地上,被灰尘呛到脸部通红,也未能抬头。
初一上前抓起头发,那张脸展现在众人面前,这人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细细看去,瞳孔竟泛着淡淡蓝色。
岳青不淡定了,自个儿抓住那人头发,嘴中不停骂娘:“说!谁派你混进来的!”
楚怀瑾用怀疑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岳青反应过来,憨声笑了起来,笑声惊起林中飞鸟,他反手将那人下巴装了回去,又粗声粗气质问一遍。
半晌未得到回应,那人仍旧保持着低头姿势,岳青拉起头发狠狠说道:“老子问你!......”
只见那人嘴角流出乌黑血液,已然服毒断气。
楚怀瑾从始至终都在一旁看戏,见他愣住,凉薄嗓音幽幽响起。
“岳帮主,我若是你,绝不会直接装回下巴,不如你猜,我为何要卸掉他下巴?”
岳青反应过来,顿时跳了起来:“好你个楚怀瑾,跟你师父一样,一肚子坏水,你怎得不提醒老...我!”
自从上次海上相遇,因这声老子被楚怀瑾轻轻慰问以后,岳青每想起他,就觉得牙齿漏风。
楚怀瑾不愿与他纠缠,随手甩出一本竹简,冷声说道。
“你我虽同为武林中人,但利益纠缠不大,念在你也算是英雄好汉,从不欺凌百姓的份上,给你指条明路。”
翻身上马拉紧缰绳,俯视着他丢下最后一句:“让开,若你依旧执迷不悟,下次我可没有耐心同你扯皮!”
白衣公子纵马而去,前方堵路的黑衣人纷纷让行,岳青看着远去的白色背影,低声咒骂打开竹简。
表情凝重的看完,一把将那竹简捏为粉末,怒气冲冲对众手下喝道。
“老子不玩了,宁肯饿死在海上,也不掺乎陆地上的事儿,走!咱们回去!”
楚怀瑾紧赶慢赶,终于在开考前三日回到京城,一路风尘仆仆回到府中,快速沐浴更衣,不等规墨说些什么,纵身远去。
到了苏府外,忍住心底想要跃上高墙,先见见苏蓁蓁的冲动,踱步走向正门,一派正人君子模样拜见老师。
苏深见他归来,松了口气便细细叮嘱,从考试所需一应物品,到分析考官性格喜好。
楚怀瑾虽早已备好一切,此时看他拳拳师心,也是满心感动,深深拜谢。
苏蓁蓁从初七那,知道他回了京城,猜到他定然先拜见父亲,忍不住找借口来找苏深,假装一波偶遇。
免了门口小厮请安,她莲步款款推门进去,假装意外撞见,脸上写满惊讶欣喜,先对父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