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似乎走的快一些,黄昏时分众人终于回到了宣平侯府。
下了马车,老夫人回头看了看后面车上下来的王氏母女和秦氏母女,只淡淡说道:“都随我去荣安堂。”
姜婵一脸不情愿,王氏也是一脸苦闷。秦氏和姜姮昨夜也听到了些从老夫人屋里传出来的声音,这时也清楚老夫人是要发落姜婵了。
待到了荣安堂,老夫人就转身朝姜婵喝道:“跪下!”
姜婵倔强地不肯屈膝,王氏怕老夫人生气,忙推了女儿一把,姜婵这才跪坐在地。
老夫人冷冷看着她道:“别的我也不多说,如今你便向阿姮认错自去领罚吧!”
姜婵恨恨地瞪向姜姮,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姜姮也淡然自若,反正她也不稀罕姜婵的道歉。违心的话说出来有什么意义呢,她只希望姜婵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王氏有些急了,她蹲下摇晃着女儿的身子道:“阿婵,你便同你二妹妹赔个不是吧!母亲求你了,母亲只希望你好好的……”
说着王氏已经泪流满面,姜婵见王氏如此,心酸不已。她的母亲是宣平侯夫人,姜家的主母,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狼狈不堪过。
姜婵嘴唇颤抖着,眼神冰冷地看向姜姮道:“是我的错。”
姜婵心里想,确实是她的错,是她不够狠心,若是她狠狠心直接想法子杀人灭口,便不会留姜姮到现在来审判她了。
姜姮无视姜婵的目光,她已不想留在这里看王氏母女哭哭啼啼了,相信老夫人定会对姜婵作出合理处罚。
姜姮只对老夫人道:“多谢祖母为我主持公道,阿姮这便与母亲先离开了。”
说完对老夫人行了一礼,老夫人点点头同意了。姜姮便拉着还未回过神来的秦氏退了出去。
姜婵只觉得自己在姜姮面前丢掉了所有的自尊,眼神空洞地看着面前的地板。任由老夫人吩咐刘嬷嬷带人将她押去祠堂,她也再未做任何反抗了。
王氏含泪看着女儿被带走,心疼地追了两步,便被老夫人喊住。
老夫人痛心疾首道:“你也该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了,不要一味地溺爱孩子了,也不要只教他们争高好远,安安稳稳活好这一生才是道理啊。”
王氏捂着脸泣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母亲……”
老夫人叹道:“别的我也不说了,你若还想要你的儿女过得顺遂,定要教他们都改了。此次阿婵犯错仍是不服,这几日你且多劝劝她。这两年不让她回来也是为她好,若是她一遇到什么难事便闹着回来,如何在王家立足?”
王氏张了张嘴,想说若是姜婵不能找娘家做后盾,那岂不更被欺负了去?
老夫人看出她的心思,说道:“阿婵便是需要多些磨练,心智才能成熟,不再如此莽撞易怒冲动。你放心,我会派刘嬷嬷的女儿去她身边看着她,多多规劝她,如此你可满意?”
王氏感激道谢,刘嬷嬷的女儿刘氏一直替老夫人看管铺子,是个精明能干的。老夫人愿意让她丢下照管的事务去照看姜婵,这也是一片好意。
此事便这么定了,三日后王氏便派人将女儿和刘氏一起送回了王家。
姜姮得知对姜婵的处理方式后,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姜婵是宣平侯嫡女,又已经出嫁了,她也没有真的出什么事,总不可能对她喊打喊杀了。
如此冷处理,既保全宣平侯府和她的名声,又让姜婵至少远离她两年,她已经觉得可以了。
只是如此一来,大房与二房之间嫌隙更深,连表面的和谐都很难维持下去了,秦氏也觉得在府里待着憋闷,便同姜清商议是否可以分家。
姜清虽然也想分出去单过,但怕人指摘他不孝,毕竟嫡母尚在。况且分家则需要另立门户,想要在京中寸土寸金的地方寻间合适的宅子也是不易。
再则考虑到姜姮已定了亲,最晚来年应该就要出嫁了,不如等姜姮嫁出去了再行搬迁。
秦氏也明白此事不易,便只能罢了,只待来年看情形再说了。
眼看天气渐渐热了,秦氏便准备给自己和丈夫还有儿女添置夏衣了。
而且陆家大郎的婚期即将近了,到时他们一家定是要上门庆贺的。如今京中的贵族夫人们都知晓了阿姮与陆二郎定亲了的事,那日少不得要被人关注几分,还是要将女儿好好打扮下才是。
秦氏如是想着,她家阿姮虽美却性子散漫,不甚爱收拾打扮,这次她定要好好替女儿把把关,让女儿成为那天除了新娘子外最美的姑娘!
不出两日,便有女裁缝到了姜姮的月华院,同时还抬进来了一堆当下时兴的夏季常用料子。
女裁缝给姜姮量完尺寸后,便请她选几样布料。姜姮看向那一堆布料,只觉眼花缭乱。
想起自己本也决定给红芝和秋云做新衣的,姜姮便对女裁缝道:“还劳烦娘子给我这两个丫鬟也量一量尺寸,一会儿让她们也挑料子做两身新衣裳,多的钱我单结给您。”
红芝连连摆手道:“姑娘,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