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花不归已经不见了。
玉兰和几个宫女,拿了无数胭脂水粉和首饰,把睡眼惺忪的许夜尘叫了起来。
足足打扮了许夜尘几个时辰,说是众贵妇面前绝不能输阵,然后由玉兰陪同,去了福寿宫。
宴会设在福寿宫的花园,说是吃火锅,顺便赏花,许夜尘一听“火锅”二字倒是咽了咽口水。
她也没察觉到吃火锅这种滚烫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头。
倒是玉兰一路上忧心忡忡,等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 这才悄声说:“公主,吃火锅,你可要小心啊。”
“怎么了?”许夜尘反应不过来。
玉兰说:“如果有人装作不小心泼你一锅热汤……”
许夜尘恍然大悟,“玉兰,你真是宫斗小能手,这都能想到。”
玉兰苦笑,许夜尘这话她也不是很懂,什么宫斗的,但是她感觉出许夜尘是在夸她,低声说:“我过去伺候过原来的皇后……唉,当时陈皇后还是个妃子,我是眼看着她是如何被陈皇后气得死去活来,最后还被皇上打入冷宫孤独去世的。这些你争我斗,我见得多了。”
许夜尘默然,后宫争斗,根源还不是在花千帆。
这些后宫中女人,又蠢又可怜,殊不知不过是帝王权术的一颗颗棋子罢了。
陈皇后上了位,她的父亲陈允源在朝堂忤逆花千帆,花千帆还不是登时翻脸?
哪儿会记得半分夫妻情分。
许夜尘带着玉兰进了福寿宫,由太监领着去了花园。花园里面搭建起了一座座凉棚,贵妇小姐们坐在里面,相互谈着话。
陈皇后坐在首位,见许夜尘进来,先是一怔,没想到许夜尘这打扮起来,越发美貌动人,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不止陈皇后,一众贵妇小姐见了许夜尘,都被惊艳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知道,许夜尘在贵妇小姐们那堪称反面教材,在京州府两个兄弟之间一会儿悔婚一会儿逃婚,这坏名声早就远扬了。
贵妇小姐们本来心中都或多或少藏着恶意,没想到许夜尘雍容大方,自然灵动,一副坦然的气度,似乎同传闻中的印象不大一样。
陈皇后身边坐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满身华贵,长的倒是清秀,只是眉眼之中一派傲慢无礼,高高在上。
许夜尘看了一眼就知道这肯定就是云依了,许夜尘发现,这花家王朝的王孙子弟,气质长相都有点相似之处,比如这云依,就和花千帆的神态有点像,总之……都十分傲慢可恶。
陈皇后站了起来,笑语吟吟地说:“锦溪妹妹来啦,在我身边坐吧。”
许夜尘一寻思,先是冲陈皇后行了个大礼,这才说:“皇后千金贵躯,臣妹哪敢平坐,我就坐这边就行了。”
说完找了个下位,自顾自地坐下了。
前一世中原主也参加过一些京城小姐的聚会,贵妇小姐中有几个脸熟的,但她不大对的上来了,许贵妃也没有参加,眼睛扫了一圈,只有一个能叫出名字的。
那就是岳秀清。
岳秀清今天打扮得也十分精致,只是神情有些漫不经心,似乎有什么心事。
但是发现许夜尘看她,她仿佛又活了过来似的,马上昂首挺胸,并且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许夜尘觉得花连景与这么多命案大案有关联,岳秀清以后免不了比较悲惨,当下也不想和她计较,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但是在岳秀清看来,许夜尘这就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表现。
云依一直盯着许夜尘,大声问:“母后,这就是父皇认的那个义妹?”
陈皇后笑着点点头,“是。”
云依鼻孔朝天,“哼!庸脂俗粉。”
许夜尘笑脸一收,“你说话注意点,论辈分,我是你姑姑。”
许夜尘知道,进了这后宫,她就不能胆小怕事,总之谁要在她面前撒泼,她就能立刻躺下打滚,所谓横的怕不要命的。
云依上来口气不善,许夜尘也不准备让着她。
十几岁的小丫头,没吃过苦,那就让姑姑来教你做做人吧。
云依气得脸色发白,“就你的身份,想当我姑姑,你也配?”
许夜尘见贵妇小姐们都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她慢悠悠地说:“怎么不配了呢?我父亲身居宰相之位,一品大员,主管六部,对皇上衷心耿耿,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倒是你这个丫头片子,不过是废王之女,废王你懂吗?”
许夜尘说到这里笑吟吟地喝了一口茶,“就是不过有个封号,狗屁都没有。皇上仁慈收你入宫,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许夜尘开了几年饭馆,和三教九流打交道多了,别的本事没有,这吵架的功力那是一流。
她这一番话说得云依脸上从白到青,从青到紫。
她以前不懂,一直觉得自己身份高贵,这两年也疑惑她身为王爷的亲爹,一次都没进过京,连边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