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栋鬼楼的故事。

虞幼棠从镜子里钻出来，依然是这个房间，但是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了。

她的双眸已经完全是红色了。而且神情看起来与之前不同，似乎有些无措和漠然。血红和白的结合，让她有种纯真的残忍。

过了一会，钥匙开门的声音传来。

少女不安地眯起眼睛，下一秒一个男人进来了，他拖着一个人，准确说，现在已经是尸体。

“你是我的女朋友。”他呆呆地看了看虞幼棠，仿佛没有多少神志。

虞幼棠摇了摇头，她张了张嘴，还是没发出什么声音。

“你不是我女朋友？”男人原本正常的眼睛凸起，神情肉眼可见地狂躁起来，整个人都往怪物的方向变化。

虞幼棠知道他已经不是人了。

少女同情地看着他，下一秒抄起桌子上的茶杯摔了过去。

怪物被打中了眼睛，哀嚎一声，然后朝虞幼棠扑过来。

虞幼棠捡起茶杯摔碎的碎片，脚动也没动，在他扑过来把脖子递过来的时刻，将碎片扎进他的脖子，用力一划。

是血喷涌而出的气味，有些腥臭，但是比不上这地方的臭气熏天，也不知道多少的生命在这个窄小的房间消失。

虞幼棠的裙子也染红了一大片，眼睛里的红光有几分诡谲。

她不管脚下的尸体，打开门到了走廊。

走廊不再是无止境的，而是看得见尽头。

她打开了那个循环里的每一扇门，把所有潜藏的怪物都处理了一遍。

她来到楼下，看见走廊里的血迹，还正新鲜，不知道这个楼是不是另一个副本，又有多少鲜活的人命消失，或者这只是刚刚拖上来的那个原住民的血。

送佛送到西。

……

【目前怪物数量：0

检测到‘循环走廊’副本不可逆损坏、‘鬼楼迷藏’副本大幅损坏，将不予开放。

感谢各位玩家的陪伴，下一次再见。】

……

火焰吞噬着房间的一切，看着无风自燃的客厅，三人明白了，大概是虞幼棠放火烧掉了原本的空间，以至于它投射的片段复制了这场大火。

“她真的做到了。”莫林成叹息道。

“不知道姐姐还能不能回来。”丁甜道。

“替命只替一次，如果她运气好，自然不用回来了。”何钰道。

……

运气好的话……怎么可能呢？

虞幼棠双眸恢复漆黑时，她正被人掐着脖子摁在一片虚空之中。

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睛，虞幼棠目光中的茫然转瞬即逝，她收回了掰他手指的手，纵然被掐的呼吸不畅，脸颊泛红，也要镇定。

“怎么，这，游戏，没有，规……则吗？”

少年这才放松了力道，有些遗憾地道：“帮你恢复一下理智。”

空气骤然通了，虞幼棠咳了咳，感到了喉咙的疼痛，过了好一会才能讲话。

“咳咳，我还以为，你是为了不想履行约定，才……”

“你知道就好。”

虞幼棠扯了扯嘴角，刚刚，她真的差点就要被掐死了，那人的可惜怕就是这个原因。

“阁下，还真是无耻得坦荡啊。”

“不必废话，那个条件。”

“三个。”

“好，那三个条件，只能关于你我，不得牵扯他人。”

如果不是因为有自信，虞幼棠真的觉得这个少年的眼神像是要马上吃了她。

他的声音和语气能够平静如此已经让人大开眼界。

她张了张嘴，思考了片刻，决定不要被骗了条件。

加了这个限制后，她能做的其实很少。不过，她也并不想要求对方为她做什么。

“跟我学习思想政治。”

“不行，”少年半是轻蔑半是恶意地道，“当我老师，你也配。”

虞幼棠微笑：“我自然不是你老师，你怎么学思想政治我不管，考核标准就是高考政治不作弊拿满分。”

“这是两个条件，而且你确定，让我去人间？”

虞幼棠道：“你这可就趁火打劫了，我让你学，学到什么程度是我定的标准。”

“你觉得我撕毁承诺对自身有什么损害？”少年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

虞幼棠沉默片刻。

“好，算两个。”

“等等，不作弊另外算一个条件。”

少女闻言忍不住冷笑：“你很好，输不起是吧。”

少年咧嘴：“你居然没有许下条件让我不准杀你。你是真敢。”

少年低头看她，他见过那么多人，也有过胆大包天的，但是这是唯一一个还活着胆大包天的，那细胳膊细腿，比钢筋还脆弱，

红眼睛的时候还可以跟她过家家玩一玩，但是现在倒是比之前更脆弱也更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