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为她开心才随口说的。
毕竟谁会放着满后宫的花红柳绿不去采撷。
“那他前些日子不是还去探望了安妃?”
现下盛澈恨不得真找出点赵倾城的把柄来指摘他。
不然若真如春满所言,他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那岂不是坐实了她的负心薄性。
“那是安妃娘娘命宫人一再来请说自己病了,太后那边又催促,陛下才不得不去探望,但陛下也只是在那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走了。先头宫中有因此事传安妃娘娘遇喜的,这事奴才心里跟明镜一样,从未侍寝过又怎会有孕哪,陛下还因此流言杖毙了几个在交泰殿附近嚼舌根的宫人,就是怕娘娘误会……”
“别说了!”
盛澈忽的打断他。
若让他再说下去,她这些日子的做派岂止负心薄性,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无情无义了。
“妄论内帏事是重罪,奴才请娘娘责罚。”春满十分有眼力劲的跪了下来。
果真是个人精,话都说完了如今晓得有罪了,那你倒是别说啊,如今将我置于何地?
盛澈心烦意乱的捏了捏眉心,再抬头却瞧见冯和槿在一旁蹙着眉头不知想些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也有话说?”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冯和槿思忖片刻,很是坦诚:“臣觉得娘娘现下应该不想听。”
“那就先别说了。”盛澈抬手按了按有些憋闷的心口,扔下这话直直的往马场走。
冯和槿瞧了一眼慢悠悠起身的春满,全然没了方才的紧绷,迟疑道:“大公公,我要不要说?”
这头春满往前头决绝而行的背影望了一眼,“药下太猛了会适得其反,大人可以缓一缓。”
“大公公晓得我要说何事?”冯和槿眼睛不自觉睁大了些。
“不晓得,”春满道:“但瞧着大人的神情,应是和陛下有关,那大人就往后稍稍,奴才这边的委屈还没诉完。”
言毕,抬脚去追盛澈。
冯和槿懵了几息,不尽心道在御前伺候的洞察人心的功夫果真是厉害。
心烦意乱的一路闷头疾走到马场,待盛澈一抬头,却以为来错了地方,懵怔的四下望了片刻,脸色却越发的不好。
春满这才擦着脑门上的汗小跑着过来。
冯和槿执剑站在两个人身后,也被眼前的情境震慑住了。
“娘娘这是瞧见了。”他喘着气小心观察着盛澈的神色。
见她半天不言语,春满道:“陛下让工部筹备了三个多月,前几日又加了急,就是为了赶在娘娘生辰之日时给娘娘一个惊喜,但娘娘些日子却躲着陛下。”
如今的马场早已变了模样,盛澈却熟悉的紧,因为眼前,像极了她的送青山。
“娘娘您瞧,”春满一心指给她看:“陛下觉得这处僻静,便令工部推了围墙扩了地界,又命人挖了一处小湖蓄了水养了鱼虾水草,陛下说娘娘不喜欢御湖,觉得脏,小宝也不喜欢;陛下还与奴才说娘娘从前喜欢骑马,这马场足够娘娘跑马了,等过些日子会给娘娘寻些良驹,这处地界连建造图都是陛下夜里亲自绘制的。”
盛澈神色微动,只搭眼往西侧角落瞧了瞧,春满赶忙又道:“那处是假山后的铸剑房,陛下觉得离马场太远,怕娘娘来回走着辛苦,便又在此处建了一座,从前那座也是陛下为娘娘建的,为此还有不少文臣上书陛下不务正业贪于玩乐,但陛下却觉得娘娘喜欢便好。”
他边说边指着某处:“陛下说娘娘从前住的地方铸剑房离湖泊很近,湖边一左一右有两棵香樟,司植便让人从淮南移了两棵过来,对了娘娘,司植明年初春会在湖边种上绿蓝,其实去年入秋时陛下便让奴才在交泰殿里种下了,可绿蓝本生在江南地界,北方不易养活,司植种了几茬都死了。”
“种不活的。”盛澈眼前有些茫然,低声道。
正尘在交泰殿的院子里种过了,种不活的。
“不试怎么知道哪,”春满道:“陛下今年让内务府寻了几个经验老道的花匠,说开春了再种一次试试,想是陛下觉得若是能种出来,娘娘定然会欢喜,娘娘且放心,这地界陛下已经命人守住了,往后若是娘娘来此消遣,旁的主子是不会来叨扰娘娘的。”
往后……
盛澈本就憋闷的心口一阵抽痛,痛得她说不出话来,她捂了捂心口转头便走,哪知春满像是没瞧出异样,跟在她身后直直的问:“娘娘可喜欢这份生辰礼?陛下当真是费了很大的心思准备的。”
盛澈脚步赫然顿住,有些酸涩的眸子死死盯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奴才,一字一句道:“自作聪明,我不喜欢。”
这话的前一句春满不知是说与他听的,还是在暗讽陛下,但左右眼前这位是不领情了。
做了如此多,人家还是轻飘飘一句不喜欢,陛下的真心当真是喂了狗了。
自小跟在陛下身边,春满哪见过自己主子受过如此大的委屈,他咬咬牙道:“若不喜欢这份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