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妈,你还记得吗,我让你去青山城后山祭拜过一个人。”
“记得,你说是老爷嘱咐的。”
“对,我当时以为只是个捡来的小丫鬟,可一路过来,人情冷暖。南大人绝对不会对一个小丫鬟这么上心,临死还特意叮嘱我爹。而且,刚捡到的小姑娘,怎么那么清楚记得脖子间的胎记。所以,我想,病逝的那个是南大人的女儿。”
南屿用正常人的思路想过,厉文帝敢派这四十岁的大臣作为自己天下的“监听器”,要么是厉文帝傻,要么这南曲靖有足够的能力,显而易见是后者,所以她断定,这南大人留了后手。
“小姐打算怎么做?”
“五个月过去,我找不出杀害爹娘的凶手,只能引蛇出洞。那些人得知南曲靖的女儿还活着,肯定会现身,我也能为爹娘报仇。”
本来南屿不想这么极端。可自己被追杀好几次都没发现蛛丝马迹,天地广阔,时间飞逝,拖得越久,对她越不利。现在,姓季的离京,不管那人是敌是友,时机到了。
“小姐,你魔怔了!这是杀头大罪!被皇上知道,我们恐怕难逃一死。”
“姆妈,我知道。只是我们一穷二白,又孤立无援,不借着南家大小姐的身份,恐怕寸步难行。”
南屿早就想好了下路。
“姆妈,我需要你和阿颖的帮助。”
南屿声称自己是南曲靖的女儿,去官府报案,可官差不搭理她。本来想接着闹,却被官差赶了出来。这时一群老头急匆匆赶到县衙,追着南屿问:“你真是南大人的女儿?”
“是,我父亲被杀,我要为他申冤。”
几个人面面相觑,明明说南大人一家都惨遭毒手,这会儿又冒出来个南小姐。不行,这可是朝廷大事,自己可做不了主。
“李大人,我去禀告皇上,此事不可马虎。”
“好,诸葛大人赶紧去,我先将这人抓到监狱里。”南屿早就料到了,不慌不忙从容走进监狱,让远远观望的阿颖胆战心惊。
厉文帝得知此事,大吃一惊。想找人商议,却想起季破云昨日已经离开。与众大臣一商量,决定派人去扬州打探。
“皇上,突然冒出个南大人的千金,此事不能大意。”
远在一旁的神秘人听闻南曲靖的女儿还活着,捏碎了手里的珠子。
“你们真是我的好狗啊。去抓许家那小丫头,一事无成。大言不惭说南曲靖全家被灭口,又冒出个南小姐。养你们这么多年,都是一群废物,一帮无用之人。”
“主子息怒,当初南曲靖确实护着一个小丫头,是属下大意。小人立马去查。”
“滚!”
皇宫监牢里,南屿暗暗许愿:好运爆棚好运爆棚,这次可不要失灵。
“大人,这就是自称南小姐的人。”
南屿躺在牢狱简陋的床榻上,一动不动地看向眼前那人。这人长得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人。
“你是谁?找我何事?”
“本官是大理寺少卿赵戍。”
“嗷,你好。”
赵戍脸部僵硬,很快换上了狡黠的笑容,“本官是南曲靖大人的学生,论辈分,是你的叔叔。”
“我没听父亲提过你的名字,倒是李青大人,父亲很是挂念。”
“哈哈哈,那个,小侄女一路辛苦了,我特意备了酒菜,你尝尝?”
看他心虚的样子,南屿有理由怀疑这人就是杀害南曲靖和许瞻一家的凶手。
南屿摇头晃脑,满面笑容,下床拿起鸡腿尝了一口。立刻捂住肚子,痛苦呻吟:“你,你下毒?”
赵戍吓得脸色发青,他是下了毒,但是毒在馒头里,难道还有人恶意投毒?
看着小姑娘痛苦的样子,赵戍阴狠地大笑。
“别怪我,你去了地下,找阎王说理的时候别说我的名字。”
南屿实在憋不住了,这人再不走,自己就要笑出声了。
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头,嘴角流出鲜血,这人才匆忙离开。
“哈哈哈哈,笨死了,就这,还当大理寺少卿,谁知道是多少钱财换来的。”
季玖躲在牢狱的屋顶,看南屿演戏,也有些想笑。
不久,又有人来监狱探望。
这次是户部尚书李青。看见南屿,没有说什么,只是叫南屿过去,看了看她的脖子。不愧是南曲靖的好友,连这个都知道。
“李伯父,我爹死了,娘也死了,我害怕。”
李青见到枫叶,宽慰说:“小枫不怕,有我在,会尽快将你救出去。”
“小枫?”原来这就是南曲靖女儿的名字呀,南屿切换到戏精模式,乖乖说:“谢谢李伯父。”
“不过,我改名字了,爹说那名字命薄,给我改名南屿,与山长存的意思。”
“好,伯父记住了。这几天你要小心,有人带食物,你千万不要动。我会来看你。”
“谢谢李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