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便在崖上坐一会儿,等那青衣少年从山谷口出来,再看着他慢慢走远。她自己也记不得了,到底哪天忽然开始留意起四师兄来,或许是他舞刀的样子,或许是他一贯的冷漠神情,亦或许是他在听师父讲内功心法时嚼草茎的漫不经心,让这个寡言的少年走进了她的心里。可他的眼里却从来没有任何人,让人好生无奈。
难道这也算是姐妹间的默契?
记得第一次见到子宁的时侯,她还是个小女孩儿,正被叛乱头领劫持。是自己亲手救下她,绑在身后杀出重围。那天,子宁一直很安静。到了晚上,一行人战胜归来,人困马乏,她一袭素衣浸满血污。只记得子宁轻轻走过来,手捧着干净衣服,略带怯怯向她温柔一笑,让她心里顿生暖意。没想到素未谋面的妹妹竟然挺可爱。不过,也许是父亲的变化,使得妹妹无论怎样都会让她怜爱吧。
对杨铮的暗自思恋并没有持续很久,十四岁那年的秋天,父亲忽然将他带走做了贴身侍从。她的确失落过好一阵子,不过来年再见到杨铮的时候已然释怀。在她的记忆里,玄都的每一次冬去春来都仿佛能令人蜕变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