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此事的确在情理之中。一来,宗室犯禁不同其它,有关皇家声誉,历来都极为谨慎处理,若非罪大恶极,不会贸然公开。二来,丘胤明以巡抚的身份去探查宗室的事情,已僭越职守,若所言不实,便是欺君大罪。如今看来,丘胤明此次湖广之行,真的是触动了曹吉祥党人的软肋,招来他们不择手段地反咬。三司会审倒无妨,怕就怕曹吉祥也想来参合。
樊瑛沉住气,不紧不慢地回道:“哦,你说那事呀。又没证据。不是说绑架王府总管逼他写供状么?那也要把供状拿出来才行。”
陆杲冷笑道:“你敢说,供状不在你的手里?当日刑部审案,那些卷宗听说可都是经了你的手递上去的。谁不知道你和丘胤明亲如兄弟。他若招供,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樊瑛道:“陆大人不要冤枉人。我做事向来光明正大,没有就是没有。”话虽这么说,心中不免忐忑。那供状此时仍旧在祁慕田手里,确保安全。可曹吉祥的心思谁能捉摸。万一他真的插手,那事情可就大了。想到此处,觉得该有所准备,于是便也无心思和陆杲再争辩下去,便道:“大人倘若不相信,尽可派人来搜查,我绝不阻拦。”
“哼。我哪敢来查你。”陆杲扔了一句,也没多说什么,坐下径自喝茶。
当日深夜,樊瑛暗中拜访祁慕田,细说事态有变,恐怕控制不住局面。祁慕田听后亦勃然警觉,即刻派人往洛阳,请高夜和赵英带人来京,以防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