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袖口捏出一个小纸包,抬手扔了过去。
“外人不好办,你是她的大伯父还不好办?哪天她自己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吃死了,与其他人又有什么关系?”
水广手忙脚乱接住,也没敢闻,当然明白这东西是毒药。
下毒,的确是个好办法。
就算老太太心疼她的长子长孙,也绝对不会纵容他身为伯父,在水府中明着做下人命案。
所以下毒这种掩人耳目的法子,也是唯一合适的法子。
水广暗暗盘算了盘算,怯懦问道:
“大、大舅哥……这东西……吃了之后立马就……没气儿吗?不会……还得折腾一会儿吧……”
夜长梦多,折腾折腾万一被救活了呢?
听说他侄女身边有位名医,这个险他不想冒。
魏方把他的小心思看了个清楚,阴笑着,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
“放心,找个手脚利索的放她的吃食里,一口就见效,绝对吐不出你来。”
水广一听这话,吊在嗓子眼的心,慢慢滑回了肚子里。
他哪里知道,那小纸包里的东西,是断肠草,也就是钩吻。
人一旦服下,会上吐下泻、腹痛不止,肠子黏结,足足要受两个多时辰的痛苦,才会因呼吸麻痹而亡,是一种极其歹毒的毒药。
魏方只有魏恭这么一个儿子,疼得就和眼珠子一样,就因为水凝韵去告官,被人当堂串了脑袋、割了舌头,死状何其惨烈,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可水家二房因为有水波在,他放不进去人,找了几个探听的,也都被水波的暗卫给无声无息不知怎么除了。
外力不行,他自然想到了让水广从内部下手。
之所以在梁王面前拼命踩水广,就为了逼迫他对水凝韵动手。
只有让水凝韵受尽折磨和痛苦而死,魏方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水广把纸包收进袖子里,耷拉着脑袋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了脚步,转回身,低三下四小声道:
“大舅哥……你想……什么时候看到结果?”
魏方的笑带上了些明显的讽刺意味,稳稳坐在那,似乎完全置身事外一般泰然自若。
“你想什么时候继续过盆满钵满的日子?”
刘氏在一边不停扯着水广的袖子,少顷,他才再度挪动了脚步,沉重道:
“……我知道了。”
唉……这烫手的差事……他还想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