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没有想到,被自己一向保护的很好的太子姬诵,居然有这等雄心壮志,一时竟被震惊的讲不出话来。
回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是否对诵有些不公平呢?自己剥夺了诵选择的权利,是否会让他埋怨自己?
一味的将诵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让其受到外界的干扰,不让他承担作为太子应有的责任,这么做真的是在保护他吗?
而现在对于姬诵已经显露出的壮志,姬发已经不能再继续无视下去了。
这不正是印证了周公对自己说过的话吗?
“太子可以为诸侯之君!”
“太子有人主之姿!”
“我愿效仿伊尹辅成汤一样,辅佐太子!”
周公起初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自己还不以为意,可现在,自己还能无视有这种雄心壮志的儿子吗?
姬诵见周王姬发被自己怼的久久不语,便试探性的问道:“父王?儿臣言重了,如有冒犯,还请父王责罚。”
姬发还是沉默不语。
姬诵慌了,要是真把便宜老爹气个好歹,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大不了洛邑就不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姬诵又道:“如果父王不想让儿臣去往洛邑,那儿臣就不去了。”
姬发这时才回过神来,赶忙说道:“不去?那怎么行?你说的对,历代先祖都是文韬武略兼备,才有今日宗周盛况。”
“你既为太子,就是将来的周王,怎么能养于深宫不思进取呢?”
姬诵这时才明白过来,便宜老爹是被自己的豪言壮语给震惊到了。
便也不再说什么,行了一礼便退出了王宫。
只留下姬发一人在殿中思索。
次日。
召公接到了王命,当他看清楚王命的内容的时候,犹如挨了一记晴天霹雳一般,被震惊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待召公缓过神来,心道肯定是周公向大王建言的,便立即亲自驱车赶到周公宅邸,当面质问周公。
召公赶到周公府上,也顾不得换鞋,直接进入堂上,见到周公正在小酌,不由得言辞激烈了点。
“旦,叔父我最近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吗?”
周公不紧不慢的说道:“叔父此言差矣,只有我等晚辈怠慢叔父的份,哪有叔父对不住晚辈的道理?”
召公连忙又问道:“那可是叔父我,最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吗?”
“如果有,还请太宰大人指正,我一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周公此刻终于慌了,他已经明白过来,召公究竟是为何事而来,连忙起身将召公扶至坐垫上。
“叔父,我知道你为何事而来,请叔父容小侄辩解。”
召公点点头,不说话。
“当今天下,唯我宗周可为天下之首,然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殷人故地,怀有二心者,有,待时而动者,亦有。”
“丰镐二京,未灭商时,被他国称作宗周之地。”
“如今,平灭殷商,我们的国土也随之扩张,丰镐城的位置,也不利于我们监视关东诸国。”
“如果可以在洛邑寻址修建一座新的都城,我们便可以堂而皇之的将洛邑周边大片土地纳入我们的领地。”
“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洛邑驻扎军队,用来应对可能存在的殷人复辟叛乱。”
“还有洛邑所处的千里平原,那是多么重要的产粮地啊!”
召公听完周公的介绍,心里的疑问消除了不少,便对周公说道:
“营建新都是重中之重,我怎么敢因私废公?只是有一点不明白,王命所书的这个‘鹿鼎公’是谁?”
周公闻言,心道肯定是太子为了掩人耳目所起的假名,只是‘鹿鼎公’三个字怎么这么别扭?
周公将召公唤到身边,贴耳轻语道:“这鹿鼎公——就是太子。”
召公:“。。。。。。。”
周公:“大王有意历练太子,又恐太子年岁尚小,为诸侯所轻,便让太子化名,假托鹿鼎公。”
“叔父届时先将鹿鼎公带到洛邑,便可开始勘察地形,筹备祥瑞祭祀礼,过几日我便到。”
与此同时,城外,天子苑囿。
新晋鹿鼎公,周太子诵,正在给新创立的骑兵队讲解马鞍的用法。
是的,这东西在目前这个年代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的,姬诵决定在没有掌握天下至高权力之前,不会把这东西大规模推广。
马鞍这玩意儿若是被犬戎人学去,岂不是自毁长城?
所以现在只是提前练习,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
闲话不提。
这新创立的骑兵队士卒都是久经沙场考验的老士卒了,他们岂能看不出来这个名叫马鞍的东西,是可以让人在马背上稳如磐石,即使是在疾驰中松开双手,也不会掉落马下。
他们本来就是精通战车驾驶技术的西周A照师傅,在得到马鞍的加持后,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