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将军明日之后便会带领大军冲阵杀敌。”叶寒声没有直接回答。
“哼,老子是莽夫没错,但不是笨蛋!”曹进瞪了他一眼,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
“老子是想打胜仗,但不是把弟兄们的命白白送掉。”
叶寒声眸光一动,“长史大人不是一直催促着发兵?”
曹进轻嗤,“那家伙是巴不得我们打输了,你不用管他!”
“那将军能挡得住长史大人的催促吗?”叶寒声反问。
曹进给了他一个“废话”的眼神。
“那将军能挡得住朝廷的旨意吗?”叶寒声又问。
曹进愣住,他想了想,“能!只要把仗打赢了,兄弟们能够活着回家!”
叶寒声笑了,这就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他站在行军图前,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解说给曹进。
曹进收敛心神,仔细聆听,时不时地提出疑问。
等两人谈论得差不多,眼看就要换岗了,叶寒声这才告辞。
“诶,你别走!”曹进心满意足地叫住叶寒声。
叶寒声回头,“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这身可是新衣裳,你拿回去给我补一补!”曹进将里衣脱下,直接就往叶寒声的身上丢。
叶寒声嫌弃地一掌挥开,“自己补!”
曹进傻愣愣地看着叶寒声走人,摸摸脑袋瓜,“这,我才是将军吧!”
什么时候亲兵的架子比将军还大了?
翌日,曹进擂鼓聚将,众将领再次齐聚一堂。
接着,不顾长史的劝阻,曹进率大军迁移至原驻扎地西侧十几公里的莱芜。
莱芜背靠凉州城的长硕小镇,东、南、北三面环山,地势平坦,兵力调配十分简易。
大军安顿下来,已经有探子来报,鲍羽率领大军来势汹汹。
在莱芜外摆出了决战的态势,还派人在阵前辱骂叫嚣。
曹进麾下众将纷纷坐不住,自告奋勇地要请缨出战。
就连长史都以为曹进会暴跳如雷,不顾一切地带着大军冲出去。
结果曹进只是冷冷地一个扫视,就把众将的战意给扼杀在摇篮里,一个个乖巧得像鹌鹑。
“将军,鲍羽如此嚣张跋扈,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长史有些错愕曹进的一反常态。
但曹进显然没有听进去,挥着手让他离开。
出了主帐篷,长史有些不甘心,在众将领之中游走,试图说服他们领兵出击。
但众将领对曹进唯命是从,没有军令,他们只能等待,气得长史拂袖而去。
驻守军营大门的,是叶寒声领着几百名弓箭手静静等候。
果然,鲍羽方叫嚣良久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以为曹进的大军是害怕了,气势汹汹地就发起了大规模的进攻。
叶寒声看得仔细,他举起手中的旗帜,等鲍羽大军靠近得差不多了,手一挥。
弓箭手得到号令,拉弓放箭,一时间箭如雨下,万箭齐发。
鲍羽大军的前锋营一片接一片地倒下,很快损失过半。
叶寒声也没有停手,他的箭尖瞄准了前锋营的军官。
同样的箭无虚发,百发百中。
“好!好!”曹进在瞭望塔上看得分明,不住地称赞,“哈哈哈,那小子的箭法不错!诶诶,又一个又一个!”
副将文渊听得心痒难耐,抢过瞭望镜自己看了起来。
“诶诶,这小子哪里来的?啊啊,又来了又来了!”文渊手一空,瞭望镜被抢走了。
“你小子!我才是将军!”曹进没好气地低吼,心满意足地继续看。
“将军,”文渊讨好地凑上去,“你从哪里捡了这个宝贝?不如就提拔到我身边做个裨将如何?”
曹进狐疑地扭头瞅了他一眼,“想都别想,他是老子的人!”
老子把他挖出来你以为容易的!还提拔给你做个裨将!
“将军!你不能这么大材小用!那可是个人才,做个亲兵可惜了!”文渊不死心地继续磨着。
“滚!谁说让他做亲兵了!”曹进不耐烦地转头就是一脚,“还有,这事先保密,泄露出去我让你屁股开花!”
文渊闻言,立刻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臀部,逗得曹进笑,继续观望。
前锋营冲阵杀不利,鲍羽击鼓收兵,大军退了。
“将军,我们是不是乘胜追击?”文渊虽然看得不仔细,也知道对方退兵了。
“不,等等,再等等!”曹进也有些心痒难耐,但他谨记叶寒声的话,等着!
好吧,将军都说等着了!
翌日,鲍羽再次叫阵,鼓声动天。
文渊听着战鼓声,恨不得跨着战马,挥舞着大刀出去痛痛快快地厮杀一番!
“将军,是不是可以杀出去了!”
爬上瞭望塔的叶寒声挑眉,不动声色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