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叶寒声施施然回到军营中。
“老叶!”满头大汗的文渊赶来,“你知不知道,朝廷在各道各州请了一些军医大夫过来?”
“我不记得有这事。”叶寒声摇头。
文渊喘着粗气,“是吧,我就说嘛!我也不知道啊!昨夜州牧传文,他们今日就到了,让我们安排好起居食宿。”
叶寒声皱眉,瞅了文渊一眼,略带防备,“那你找我干什么?”
不是他不讲义气,实在是他被赶鸭子上架的次数太多了。
“那个,将军不是回去接亲了吗?我这走不开啊!”文渊陪着笑脸。
“我记得在这里驻扎的,不只是我们飞熊军。”叶寒声斜睨他一眼,就知道这小子憋着一肚子坏水。
文渊这才恍然,对哦,他怎么把钟离春他们给忘了?
“老叶,我先把行文送过去!”说着,文渊的身影越缩越小,渐成黑影。
叶寒声摇头,没多久文渊就跑回来,一脸得意地炫耀自己把烫手山芋丢给飞鹰军了。
想到钟离春提及的建立一支类似于太阿小队的精兵,叶寒声想了想,还是决定走一趟飞鹰军。
听到叶寒声松口,愿意帮他练兵,钟离春简直要把他当祖宗牌位供起来。
“老叶,你能答应真的太好了。”
钟离春好几次借故去看太阿小队的训练,好家伙,那一个个反应迅速,动作敏捷的,让他羡慕得直流口水。
尤其是,太阿小队训练之余,还会分散给其他兵士指导,让飞熊军整体的战斗力上升不止一点两点。
“先说好,我能留在飞鹰军的时间不多,怎么做,我教,但能不能达到太阿小队相同的水准,我不保证。”
叶寒声丑话说在前头。
钟离春自然明白,他拍着叶寒声的肩头,“老叶,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你就尽管放开手干,要是那群兔崽子学不好,那也怪不到你头上!”
环顾了一眼四周,钟离春压低声音,“我听说摸鱼儿在教太阿小队轻功?要是我这边的练起来了......”
随着叶寒声升为中郎将,摸鱼儿在飞熊军的地位要是水涨船高。
但没有人敢不服。
谁要是不服,站出来,和摸鱼儿比比速度!
“我会问摸鱼儿,他要是不乐意,谁也不能勉强他。”叶寒声并没有代替摸鱼儿答应。
摸鱼儿之于他来说,不只是兄弟,还是家人。
钟离春眉开眼笑,连声应好。
“这摸鱼儿,要不要也给他谋个一官半职?你的身份不好开口,还有老曹啊。”钟离春继续压低声音。
“不用,他自己不要。”叶寒声对摸鱼儿是十分了解。
无论是在谒金门还是军营中,摸鱼儿所求只是一份安稳。
“好吧,你们兄弟俩真是。”钟离春无奈地笑,实在琢磨不透他们。
但,若是钟离春知道,曾经的摸鱼儿一夜洗劫益州牧府库,叶寒声在江湖上的名号夜枭。或许他就会明白,对于有些人来说,名利于他们,只是累赘。
此时,辕门外起了一阵骚动。
“我们奉旨到军中,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年轻的药童十分生气。
身后的十几名大夫肩背药囊,有老有少,其中还有几名女子,面对刁难不约而同都皱起眉。
“我们是接到行文,但你们这里面,老的不中用就算了,还整了几个小姑娘?这怕不是你们带来的相好吧?”千户长贼眉鼠眼地在女子的身上打转,嘴里也不干不净。
跟在他身后的兵士轰然大笑,眼神同样都在那些女子的身上打转。
“你!”药童年轻,被这话气得说不出话。
“这位将军还是留些口德,我等虽只是医者,却也容不得你们如此羞辱!”垂垂老矣的老人站出来,挡在那些女子身前。
千户长轻哼,“老子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杀,怎么?还要听你们的教训吗?”
他跨步上前,浑浊的双眼盯着老人,突然伸手狠狠一推,把老人推倒在地。
老人摔了一跤,同行者急急去扶,又引来兵士的轰然大笑。
大夫们怒气难忍,盯着那些兵士,但他们不过是普通医者,哪里是兵士的对手?
“我等是奉圣意来军中,敢问这就是你们飞鹰军的军纪军容吗?谁给你们的胆子,无视圣上的一片苦心?”
将老人扶起,其中一名素衣女子站了出来,面色恬静的她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丫头......”老人担忧地想将她拉回来。
千户长双眸一亮,这女子的容色最是出挑,比那望楚楼的花魁更有味道。
“小姑娘,你可别胡说八道,你们这些人来路不明,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敌军派来的奸细?我们这也是以防万一。”
他往后使了个眼色,色欲熏心的他双眼不停地在女子身上打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