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幽河面临溃堤时,陈知山带着所有人,重新加固了一下堤坝,最终才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结果身为黔州通判的王文升从中作梗,差点让整个幽河州都被大水淹没。
当时因为有黔江的水,陈知山为了防止幽河州被大水淹,不得不炸堤将水引向另一个方向,才解决了危机。
蒙放咽了口唾沫,呆呆道:“陈大人,你是说,炸毁幽河河堤,用水淹没幽河州?”
陈知山淡定道:“以幽河的水量,根本淹不到幽河州,最多就是这几个村子。”
他说着,就用手指在堪舆图上画着圆圈。
曾经是因为黔州炸毁了黔江,幽河注入了黔江的水量,才能淹没幽河州。
而现在幽河风平浪静,单凭幽河的水,无法淹没幽河州,最多就是淹没处在幽河下游的四个村子。
何开先是震惊,接着是认同,最后又摇了摇头,道:“陈大人,这个主意虽然好,可你看看,敌军营地现在驻扎在荷花村里,荷花村到幽河之间,隔着一座九峰山,想把水引到荷花村,除非炸了九峰山,但这可能吗?”
他这番话,将几人给拉回了现实。
陈知山皱眉,也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其实幽河州到荷花村,只有数里的路程,正常的大军,绝不可能将营地驻扎在和目标地这么近的距离,那简直是找死。
但柯耶奇不同,最开始他没把幽河州放眼里,所以到了荷花村后,就原地驻扎。
后面虽然遭到了幽河州的殊死反抗,可柯耶奇也没想过换地方。
这个位置虽然危险,然而也要分对象,就幽河州这种情况,柯耶奇巴不得他们出来呢。
只是没想到,柯耶奇大意的举动,反而误打误撞断了幽河州的后路,这特么就是天意吧。
陈知山捏着下巴,脑子里隐隐约约闪现出一个想法,“各位,本官有一计,不知道可不可行。”
这下他没卖关子,直接说道:“本官的计划是,我们派出一队骑兵前去骚扰敌军阵营,想办法把他们赶到其他地方,只要到了这片范围,那大水就能淹到了。”
说话的时候,他用手指在堪舆图上画了永林村等地。
从战略位置来看,永林村距离幽河最近,同时是除了荷花村之外,也是距离幽河州最近的村庄。
所以唯一的难题就是,该怎样把南诏人给引到荷花村去。
“大人,话是这么说,但轻易迁移营地是兵家大忌,而且以我们的力量,又怎么可能逼迫他们迁移呢?”冯启苦笑道。
陈知山沉吟道:“城中骑兵还剩多少人?”
张守珪说道:“骑兵这些日子也加入了守城行列,只剩下两百多人,不过战马倒是没任何损失。”
“两百多人…”
陈知山说道:“张将军,骑兵既然由你负责训练,那等深夜的时候,你就带着所有骑兵到南诏敌军营地骚扰,记住别和他们起正面冲突,侧面骚扰就行了。”
张守珪迟疑道:“大人,末将觉得单纯骚扰不行,南诏敌军人数众多,我们只骚扰的话,他们肯定能猜出我们的意图。”
陈知山说道:“那你的意思是?”
张守珪露出微笑,“末将率人骚扰之前,大人可以让人推着三弓床弩出城,然后往敌军营地射箭,之后末将再带人到营地骚扰,这样就能给南诏敌军造成一种我们要动真格的假象…”
陈知山皱眉,“可这样的话,你们很容易遭到南诏骑兵围攻。”
张守珪道:“大人,你可别忘了,荷花村就在九峰山脚下,而末将曾经在九峰山训练将士,对那里的地形十分熟悉,骚扰完敌军阵营后,末将就带着所有人到九峰山中。”
“九峰山地势复杂,道路曲折,只要进了山里,就算南诏骑兵再精锐,也对我们造不成威胁。”
陈知山等人稍加思索,便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接着仔细商量了一下具体事宜后,就决定分头行动。
被围困了几天、几度面临失守的幽河州,终于开始了反击。
…
夜晚,繁星点点。
黝黑的夜色下,幽河州城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数十人推着三架三弓床弩出了城,往前走了几里,到了能够射到敌军营地的范围内,才停下脚步。
对准方向后,他们就开始组装床弩。
一切准备就绪,指挥官猛地一挥手,大喝道:“放!”
咻!咻!咻!
三架床驽,九支箭矢,一齐向营地射去。
陈知山等人的推测没错,南诏攻城虽然迟迟未果,但因为人数和素质的整体优势,还是让他们没将幽河州放在眼里。
大军营地应该有人彻夜巡逻戒备,可南诏营地的士兵都呵欠连天的坐在地上,连巡逻的心思都没有。
危险,就这样悄然降临。
一个士兵怀中抱着长枪,昏昏欲睡。
突然间,一支箭矢划破天空,等落下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