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愔透过车窗便远远地看见妈妈已经等在门外了。
肖琴是钢琴老师,一些有钱人家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和一群人挤在培训机构学习钢琴,便将孩子送来这里,让肖琴教。
肖琴一般上午一节课,下午一节课,一天两个课时,每次只交五个学生。
小班授课,质量可以得到保证,找肖琴报名的人很多,经常预约不上。
沈星愔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妈妈,想到前世自己自私地自杀后,爸爸妈妈悲痛欲绝的样子,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都说生养之恩大于天,可她却深深地伤害了他们的心。
怀着这样的伤感,她小跑着一下子扑进了肖琴怀里。
“哎吆,慢点抱”,肖琴打趣,“晚上想吃什么”?
沈星愔的书包已经被肖琴拿过帮她提着,
“‘我想吃八爪鱼饼”。
“好,安排”。
肖琴因为常常和学生打交道,因此心态也比较年轻,在教育上,对于沈星愔算是比较开明的。
但唯一一点,在学习成绩上对她要求非常严格。
好在沈星愔从小都比较乖,学习成绩也很好,所以母女俩人从未因为学习红过脸。
饭桌上,肖琴看着女儿, 想起这高三刚开学,
“高三可是很重要的一年,记住妈妈说的话,要多用功,努力把成绩提升,争取考个好大学”。
“平常要多和学习好的同学坐一起交流交流,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学习的”。
沈星愔一边吃饭,一边含糊应答,脑子里此刻却想象着,许弋州和她一起交流学习的场景。
肖琴虽然钢琴弹得好,但因为学历原因,在毕业后,走了不少弯路,因此,她对于沈星愔学习成绩方面要求严格,不想她以后因为学历,吃自己吃过的苦。
——
许弋州从学校出来后直接去了网咖。
他没事的时候会接一些游戏代练的活儿。
网咖二楼,几个少年正坐在电竞椅子上嬉笑打闹,旋转椅轮子在地上不时发出摩擦声,看见许弋州后,几人慌忙停止打闹,
“州哥”。
其中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皮肤异常白皙的少年将自己旁边的旋转椅子推了出去,正好落在许弋州脚边。
许弋州坐下后,向前伸脚,踩地,身子弓腰往前,椅子便被带到了电脑前。
他点了几下鼠标,
“怎么样,有活吗”?
“有啊”,坐在许弋州旁边的男生拿出手机,
“有人在平台下了单,但这游戏我们都没玩过,而且时间紧,客户要礼拜一就出效果,红娃子给拒了”。
“接了”,许弋州看了眼,“我会”。
染着红色头发的男孩子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州哥,这你都会,啥时候练的,没见你玩过”。
许弋州回头瞥他一眼,
“看一眼就会了,交给我,你们不用管了”。
“牛啊,州哥,你这是要现学现卖啊”。
几人打趣归打趣,但却是从心里佩服许弋州,因为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绝逼是吹牛,可从许弋州嘴里说出来,便可视作一字千金的承诺。
而且,他们这些人,在许弋州的带领下,确实也挣了不少钱。
——
周日,
肖琴上门给一个生病的学生补课。
沈星愔下楼时正巧听见家里的李阿姨在打电话。
好像李叔妻子生病了。
李叔和李阿姨是远房堂兄妹,李叔司机的工作就是李阿姨介绍的。
她忽然想起了李叔说许弋州常常去他家里吃饭。
想到这,沈星愔开心地穿着拖鞋匆匆上楼,打扮一番后,选了一条白色的淑女裙,拿了一些营养品便往外跑,出客厅时丢下一句,
“李阿姨,不用给我做午饭了,我中午不回来了”。
李叔家住环保小区,是老小区,司机跟着导航地图绕了半天才找到。
顺着李阿姨给的地址,沈星愔提着礼品走在巷子里。
九月的城,在一场彻夜的大雨过后显得淡漠而温柔,天空澄明洁净,一望无际的蓝,亮得人心情都跟着好起来。
沈星愔哼着小曲儿,看了看手表,想到或许马上就可能见到许弋州,有点兴奋。
李叔家住6号楼1单元,很好找。
开门的是李叔,看见沈星愔后,很诧异,
“星星,你怎么来了”?
沈星愔将手里的礼品往李叔身前一抬,唇角弯弯,
“听说阿姨病了,我来看看你们”。
女孩一边说,一边往屋内快速看了一眼。
李叔笑着将门开圆,
“快进来,中午留这里吃饭吧,正好许弋州那小子也在”。
领着沈星愔进来后,李叔朝着厨房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