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其行拿着篮球从她后面走过来。
脸上有汗,像是运动了许久。
看见沈星愔,男生的眼神亮了一下。
“老陆,你赶紧的”。
那边球场上有人叫他,陆其行将球扔了过去,
“你们先玩”。
他这才看见沈星愔的裤脚上,还有衣角上有血渍,在白色的一身运动装上,那些像是生锈的深红色尤为显眼。
往上看去,少女白皙的脖子上,也有丝丝血渍。
而且,她的眼神,明显和往日里不一样。
如果说平日里,那双眼睛永远都是纯洁的,像水仙花一样,雾蒙蒙地,像是从未见过世界的黑暗。
那此刻,少女的眼神中,似乎有一股颓靡之气,像是盛开在暗夜里的黑色玫瑰,同样能吸人眼神。
陆其行望着她,出神了,
“没事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湿巾纸,递给她。
阳光下,两人一高一低,沈星愔接过他手中的纸,
“谢谢”。
少女转身走了,陆其行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她,直到身边几个兄弟过来,
“老陆,不是我说你啊,喜欢就要早点下手”。
陆其行才回过神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男生,
“怎么下手”?
“我擦,你先追啊,表个白什么的,总得先意思意思”。
沈星愔刚出来便碰见了白桦和常航宇,两人正拿着篮球,准备进去另一个操场。
少女像是看见了救星,
“桦子,你们有看见州州吗”?
白桦和常航宇摇摇头,原本今天下午他们三个人还约着打篮球的,许弋州却没来。
三个人一起到了许弋州家里。
敲了好久的门,白桦爬到了窗户那儿又看了好久,确定没人。
脚下,沈星愔发现一把钥匙,却不是家门钥匙。
沈星愔又给许弋州打电话,隐约能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
常航宇趴在门上,
“擦,州哥把手机落在家里了”。
眼看着沈星愔愈发着急,白桦和常航宇两个大男生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几人又到了李叔家里,想问问情况。
结果,李叔家里也没人。
白桦看着那把钥匙,总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一想到许弋州可能会出什么事情,沈星愔就感觉像是有人在拿着锤子一下又一下地,敲着她的心,闷闷地,沉沉地,甚至都无法呼吸。
沈星愔在许弋州门口蹲到了天黑。
白桦和常航宇害怕她一个人出事,便也陪着蹲到了天黑,才把沈星愔送回了家。
想到许弋州可能会回家拿上手机,沈星愔给许弋州发了好几条短信,
“州州,我小姨出事了,所以我才迟到了,小星星不是故意不去的”。
“州州,我很担心你,你到底在哪里”?
“州州,你准备永远都不理我了吗”?
“州州,小星星很想你……呜呜”。
……
但这些短信全都石沉大海,那边始终没有回音。
周一体育课上,沈星愔做完体操后,闷闷不乐地坐在一边。
白桦神秘兮兮地递给她一把钥匙,
“沈星愔,这个钥匙你还记得吗”?
说完,白桦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老师,他将手机从袖口处倒了出来,调出一张照片,
“你看,这应该是州哥给你准备的惊喜”。
白桦拿着钥匙回去后,才终于想起来那是体育馆的钥匙,那个房间是他们很早之前便在体育馆租下的房子。
原本是用于接游戏代练的工作间,后来找到了价格更便宜的网吧二楼,所以那间房子便好久不用了。
昨天晚上,他想起来后,就立马去了房间,一进门,便被满屋子的玫瑰花震惊了。
“州哥周六早晨四点多给我打电话问过花店的位置,想来应该是去给你买玫瑰花了”。
沈星愔听着,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白桦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觉得有些事情,州哥只会做,不会说,他有必要让她知道,好兄弟的心意,
“其实,州哥对你很好,可能有些时候他不善于表达,但却背地里默默为你做了好多事情”。
“餐厅里,你前脚被李星虎欺负,后脚州哥就帮你教训了他”
“你随口一句路灯坏了,他翘课帮你去看着物业把路灯给修好了”。
“还有,你那次和州哥吵架后,你刚走,州哥便跟了上去,应该是去送你了”
……
沈星愔听着这些,只觉得心里酸酸地,她抬手抹眼泪,盯着手机里那张铺满玫瑰花的房间,眼泪像是决了堤,收也收不住。
“你欺负她”?
两人正说着,陆其行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