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愔距离他很近,小姑娘的气息清清浅浅地缠绕在少年耳侧,颈侧,俊庞上。
鸦羽长睫一颤一颤,似扑洒在他脸上,痒痒地。
屋内,少女在床上半躺着,少年弯腰,迁就她,两人离得很近,呼吸交缠在一起。
她在仰起脸,对着他笑,声音娇俏又可爱,他在认真听她说,目光虔诚又宠溺,长发垂落,起了静电,飞扑着向少年要抱抱。
夕阳下,金黄色的光偷跑进来几缕,斜斜地耀着屋内,帘纱浮动,光影摇曳,一切美好得像一幅定格的漫画。
许弋州摸摸她的鼻子,再摸摸她的耳朵,
“饿了吗”?
沈星愔点点头,仰头看着少年,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折腾这么久,还真是饿了。
“我想吃番茄塌蛋,麻婆豆腐,咖喱鸡翅,菠萝咕噜肉,泡菜炒年糕,啤酒鸭,地三鲜”。
少年垂眸安静地听着,戏谑地盯着小丫头,这是真能吃,
“麻婆豆腐,啤酒鸭不行,不利于伤口恢复”。
沈星愔舔舔嘴,咬唇,亮晶晶的双唇像是柔软的山竹瓣上忽然染了粉红色,好想咬一口,少年眸色幽暗。
她还是病人。
他告诉自己,不能禽兽。
沈星愔见少年没有松口的意思,撒娇,
“哥哥,我想吃”。
软甜甜的声音,像是带着勾子,许弋州抿唇,小姑娘这是要把他的魂给勾走吧。
他拇指食指压住小姑娘唇瓣,不让她再叫哥哥,
“知道了,老子去给你买”。
少年起身,揉揉她的头,抬头又检查了一下输液瓶,还有输液的速度。
沈星愔眉眼含笑,看着少年,还挺害羞,恶作剧般的软糯糯声音又响起,
“哥哥,那你快去”。
许弋州,回头看她一眼,又凶又宠,
“不准撒娇”。
再叫一声哥哥,把命都给你。
少年一手插在口袋里,向楼梯口走去,脚步比来时慢了一些。
后背的伤口,隐隐泛着疼。
电梯门打开,肖琴和肖音从里面出来。
少年径直从另一侧出了医院大门,没注意到从电梯出来的两人。
肖琴盯着熟悉的侧脸,还有背影,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还有点不安。
肖音手里提着药,这些天,虽然她精神好了很多,但晚上有时还是睡不着觉。
刚才是来找医生开一些助眠药物,但走得急,两人把包包落在医生办公室了。
门外,常航宇和白桦正好吃完饭,两人手中是给沈星愔和许弋州带的包子和白粥。
他们特意问了老板,病人吃这个清淡,有助于恢复。
许弋州淡淡看了一眼白粥,瞥过眼神,
“这附近哪有卖番茄塌蛋,咖喱鸡翅,菠萝咕噜肉,泡菜炒年糕,地三鲜的餐厅?”
白桦瞪大眼睛,咽了口唾沫,不怪他馋,是这些他都还挺爱吃,
“不是,州哥,我们刚吃过了,不用这么客气”。
许弋州,淡看他一眼,像看傻子,就差把神经病三个字用眼神给他刀出去了。
常航宇无语,这一看就是沈星愔点的菜。
全天下,也就只有沈星愔能命令动许弋州了,而且后者还甘之如饴。
他摸了摸鼻子,伸手指了指医院东南角一家餐馆,
“那里,之前我妈做手术的时候,我爸就经常给我妈妈在那里带饭”。
“我妈挺挑的,但她都说好吃,味道应该不错”。
“对了,如果要的种类多,可以让他做小份”。
许弋州离开后,白桦举起手里的包子,
“得了,我们自己吃”。
话音落,常航宇接过他手里的包子,
“你不是刚吃了吗?我一会给杨小艺带回去,她爱吃这个馅的”。
白桦:……
一个两个的,有意思吗?
这是欺负他没有喜欢的人吗?
病房内,
沈星愔斜靠在床上,暖黄色的夕阳洒在她洁白光净的脸蛋上,明明暗暗,整个人像是渡了一层金光。
几缕发丝垂落在被子上,她无聊地看着输液瓶,门响了。
她以为是许弋州回来了,兴冲冲地喊了句,
“州……”。
门推开,剩下的字眼全都哽在喉咙,小姑娘眼里闪过一抹惶恐,
“妈妈”。
少女弱弱地叫了声。
肖琴肖音站在门口,肖音向她使眼色。
肖琴面上是隐忍的怒气,她刚才看见许弋州后,就一直心里不安,说不上来,而且右眼皮一直跳,不放心的她出门便给学校打了电话。
这才知道女儿没去上课,请假了。
她又紧张又忐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