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售罄后,陈浪正打算去别处看看,却听到不远处有叱骂的声音。
一转眼,只见一个肥壮的中年人正对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破口大骂。
“谁让你在这摆摊的,眼长裤裆里了是不是,挡了爷的店面了懂不懂?哎,读书都都傻掉了,悲哀!”
此人双眼乜斜,一脸恶相,人送外号马斜子,是旁边那间瓷器店的老板。
书生在马斜子的淫威下,唯唯诺诺不敢说话,收拾起笔墨纸砚,灰溜溜的走开了。
“死穷酸,脏了爷爷的地盘,晦气!”
马斜子见书生离开,仍旧不依不饶,鄙夷的啐了一口,和旁边店铺的老板挤眉弄眼一番,颇为得意于刚才自己的威猛之举。
几个老板也都大笑附和着,目送书生狼狈的离开。
陈浪眉头深皱,强压怒气,第一日自己刚过来的时候,也被这几人找过麻烦。
现在还不是时候,有机会一定收拾你们!
那书生穿着破旧,三十多岁年纪,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远远的离开那几个恶人后,才在街道的最末尾摆下了摊位。
是个卖字画的穷书生。
陈浪对字画也颇感兴趣,便想过去看看这天天用毛笔的人写出来的字是什么样的。
不过这书生如此落魄窝囊,怕是写的不咋地,没几个人买。
先过去看看再说吧。
等那书生再次摆好摊位后,陈浪才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这书生的摊位在街道最末尾,再往外就要到荒草地里了。
陈浪站在他的摊位前,看了一眼铺在地上的一张字画后,大吃一惊。
这书生写的好字啊!
陈浪是有些书法功底的,一看之下,便觉得眼前一亮。
这穷书生的字居然可以写的这样好,好的有些过分,比自己好了何止百倍,放到原时空去,也能甩那些教书法的老师十万八千里。
陈浪蹲了下来仔细欣赏着,笔法工整,游刃有余,颇得唐伯虎的风韵,心中暗暗称奇。
书生见有人来看自己的作品,便小声招呼道:“不才拙作,请公子赐教!”
陈浪朝书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问道:“先生真是谦虚了,这字画,呃,多少钱一副啊?”
那书生见陈浪问的直接,微笑拱手道:“不敢,承蒙公子看得起,一钱银子一幅。”
才一钱银子一幅,这么便宜。
陈浪在心里暗惊的同时,立刻打起了小算盘。
其实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一钱银子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不算少了,至少是一个三口之家一天的口粮。
那书生自然猜不透陈浪的心思,还一脸期盼的神色,看来他的这些字画,虽然价格不高,真的少有人问津。
陈浪又看了几张字画,均都写的铁画银钩,力透纸背,至少在他看来,都是上乘的大师之作,即便是唐寅在世,也不过如此了吧。
“我都要了!”陈浪一笑,突然郑重的道。
那书生一愣,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嗫嚅道:“先生,此,此话当真?”
陈浪压了压心中的兴奋,不慌不忙的在书生对面坐了下来,道:“先生这些书法作品都是上乘之作,只是庸人们没有眼光罢了,今日得见先生,乃晚生之幸!”
那书生忸怩道:“不敢,不敢,公子如此厚爱,如何敢当?”
“哈哈哈,”陈浪大笑了数声,道:“先生高才,居然还如此谦逊,小弟佩服,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二人便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
那书生也是落魄了半辈子,少有人如此“欣赏”自己,便也打开了话匣子,和陈浪交谈了起来。
原来这书生名叫王厚才,家中有妻儿和老母,早年虽中了秀才,但因为为人太过“老实”,也没有在公家谋得个像样的职位。自己也没什么赚钱的本事,老母又多病,家中因此愈发落魄起来。
又因家中贫困,实在拿不出盘缠来赴京赶考,至今已是三十有五,却在功名方面仍旧没有更进一步的建树。
他的十来幅书法作品,都被陈浪买了下来。
陈浪得知王厚才常在这附近卖字画,便有心结交,这才多攀谈了一会。
眼看天色不早,才告辞离开。
郁闷了几日后,今日不但开张了,还有意外收获,他已经等不及要回去看看,这些字画能卖多少rmb一幅了。
...
陈浪在拱宸桥码头搭了船,又在老船夫的小船上憋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康桥码头。
离开码头,乘夜色沿河往东走了五里路,再次来到了熟悉的沈宅。
确保四下无人后,陈浪翻墙进了沈宅,打开铜钱虫洞,穿越了回去。
这些操作他早已熟练无比,不过沈宅闹鬼的事他一直没碰到。
回到自己在杭州的出租屋,没顾上休息,他便用微信联系了之前借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