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幺便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可爬了两下,他就觉得胳膊没啥力气了,扭头,眼巴巴的瞅着梁川。
梁川笑了,走过去,抬手托起他屁股,把他一举。
这下子,小幺终于能够到上面的枣子啦。
梁川就看着他一把小细腰扭来扭去的,左一下、右一下,摘到一个就往下递。
梁川腾出一只手接过来,全放进篓子里。又抬起头,继续看着他。
他喉头滚了一滚。
一气儿摘了几十个,陈小幺往下头的篓子里一瞧,终于觉得差不多够了,要梁川把他放下来。
梁川依言把他往下抱。
可也不知道为啥,到了树干子中段儿,他手突然松了些力气。
陈小幺吓得立马往前一扑,手紧紧搂在了树干子上头。
身后的手却是半点儿没松呢,小幺还好好的给抱着。
陈小幺这才惊魂未定的回过头。
他这么一转头,高大的汉子便恰好能俯身下来,低头亲他。
软乎乎的嘴巴给啾了好多下,陈小幺这才反应过来上当了。
他开始手脚并用的扑腾,推梁川,还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梁川这才退开一点。
“小幺、不想在这!”陈小幺瞪他,“那回……那回你把小幺抱在树上,小幺背上可疼了……”
他脸蛋红红的,嘴唇上还有被亲出来的一层薄薄的水光,瞧着委委屈屈的。
“嗯。”梁川干脆把他整个人翻了个面儿,兜在怀里,嘴唇落在他额头,又嗅他颈间熟悉的香气,呼吸热的发烫,“那在哪?”
陈小幺抿抿唇,瞅了他一眼。
梁川如今二十四快二十五,正是一个汉子最精猛的年纪。
他一走那么多天,香香软软的媳妇儿,自然也是有好些天没好好搂过了。
可自打他一回来,不止陈小幺想他,两只小的也想爹爹想的很呢,日日要爬到小夫夫的炕上来一道睡。
中间隔着两个呼呼大睡的小身体,就连亲一口都得轻着声儿。
陈小幺给他嗅着嗅着,也有一点点想了。
可他瞅着梁川的模样,眼珠子却骨碌碌转了一圈,小声道:“小幺……小幺哪里也不想。”
又立刻补充:“你非要……非要……的话,那小幺要骑着你!”
刚刚被这么一怼,他就想起来上回给怼的后背疼的事情了。
小幺报仇,十年不晚。
小幺也要让梁川被压的痛!
梁川就笑了,瞧着比方才笑的还开心。
他把陈小幺抱下来,往回走,“成,都随你。”
-
因着某种缘由,那天下午,这小茅屋到底是没补完。
又过了几日,便到了清明。
夫夫俩又上了一回山。
虽是个暖春,但清明这日,到底还是落了些小雨。
雨并不大,细丝丝的跟羽毛似的拂在脸上,只能觉出些细微的寒意。
两人一道去了北面的那片坡上。
这北面的坡上只有陈家人的坟,梁家因着是外头来的,祖坟没跟着迁,只有牌位,不需要上山。
两人一路慢慢的上了山,先寻到了陈阿奶、陈三的坟包,按着村里的习俗,把带来的饭菜放到坟前头,再才是点香烛、烧纸钱、叩头。
给两个老的祭拜了,又绕了几步路,到了旁边的两个墓碑前。
这两个,比起先前的就小很多了。
只因这里头并没有棺材,只是衣冠冢。
左边那个,是当年陈阿奶给陈三办了白事后,再给儿子立的。
因着连骨灰也没有一捧,只好寻了陈栓子当年的衣物,立了这么一个冢。
去年,也约莫是清明时分,从京里寄来了一些东西,还附有一封信。梁川寻来阿莫,念了那信里的东西,便同陈小幺二人,在陈栓子的坟旁又立了这么一个。
陈栓子的坟头,陈小幺是认识的。以前阿奶还在时,便年年带他去磕头,给他说过了这是他爹。
可这座新墓碑上写的名字,陈小幺却从没见过。
他起先不晓得,以为是不认识的人。可后来,没人同他说,他也慢慢的晓得了。
这人应当是小幺爹爹很亲的人,也是小幺很亲很亲的人。
就像自己对梁川,还有对毛毛、寒寒那么亲。
祭拜完了,两人又一起下山。
下山的路总是陡一些,早晨又落了雨,地上有些湿滑。
陈小幺差点绊了一跤,梁川便索性把他背起来了。
他一步一步的走,感觉到背上的人玩了一阵他的头发丝,又低低的、仿若自言自语的道:“摆在爹爹的旁边呢。”
“嗯?”
陈小幺没有说话,又玩了一会儿他的头发丝才放开,搂着他脖子,笑吟吟的道:“以后小幺的,也跟你摆在一起吧?”
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