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骆晋云荒唐,让人送这么多来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要的呢!还要说她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一顿都落不下。
入夜,宾客散去,骆晋云进新房来。
她端正坐在床头,从盖头底下见他步履还稳,似乎并没有喝醉。
喜娘在一旁道:“新郎官请揭盖头吧。”
骆晋云便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将她头上盖头揭起。
薛宜宁没敢抬眼看,随即便听喜娘道:“该喝合卺酒了。”
说着让丫鬟将两杯酒端了过来。
两人各执一杯酒,交错着饮下。
骆晋云这时开口:“礼毕了吗?”
喜娘道:“回将军,礼毕了。”
他便说:“你们都退下吧。”
喜娘带丫鬟退下,松月看看薛宜宁,也退了下去。
房时顿时安静下来,薛宜宁骤然就开始紧张。
骆晋云一动不动看着她,突然就扶着她的肩,俯身重重吻住她的唇。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将他推开,带了嗔怪与惶恐道:“你……”
开了个头,又不知说什么,只往后躲了几寸。
骆晋云问,“怎么了,吓到你了?”
听他说话,她这才放松了几分,低声道:“粗鲁,像个登徒子似的。”
他看着她笑,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霸道:“今晚不是洞房之夜么,我可是等了快一年了。”
“那……那也不能……”
薛宜宁红透了脸,半天才道:“至少,要说会儿话。”
他们成亲前最后一次见面,还在一个月前,此时她甚至觉得对他都有些生疏。
他靠近她一眼,低头道:“想说什么?一个人在房中坐了这么久,累不累?”
她点点头,随后又道:“还好。”
然后问:“没人闹洞房么?”
他说道:“我军中那些人都粗鲁,我听他们在谋划怎么怎么闹你,便直接不让任何人闹了。”
薛宜宁笑起来,“你还嫌别人粗鲁。”
“我怎么不能嫌别人粗鲁。”说完,又凑近她道:“我等一下……尽量温柔一些。”
薛宜宁立刻就红透了脸,立刻要去推他,可他似乎觉得说了这几句话就够了,再次抱住她吻上去。
周身都是他的气息,他手还在她身上乱动,让她惊慌不已,立刻再次将他推开,皱眉道:“你不会是想现在就……可我们都还没沐浴!”
骆晋云说道:“一早换上喜服前,我便按礼仔细沐浴焚香了的。”
薛宜宁不敢置信看着他:“那也是早上,现在都晚上了!”
她知道他这大半年都没进过青楼,原以为他身上没什么她不满的地方了,没想到还有这种隐僻之处的习惯,他竟然……这么邋遢,果真是武夫!
骆晋云愣了片刻,连忙哄道:“那……我现在去沐浴?”
薛宜宁杏眼圆瞪道:“当然!”
骆晋云于是站起身来,乖乖去沐浴。
薛宜宁叫来了松月,让她替自己卸妆。
卸妆时,薛宜宁全程皱着眉,嘟着唇,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等骆晋云洗漱完回来,她便由丫鬟侍候着去沐浴了。
骆晋云在床上等了几乎有小半个时辰。若不是听见有水声,他都要以为她在浴房睡着了。
好半天,她才出来,松月等人退了下去。
他见她一身大红的轻薄寝衣,将身形勾勒出来,又垂着长发,脸上皎洁柔婉得直挠人心,忍不住靠近她道:“现在,能上来了?能……让我碰?”
薛宜宁深深呼吸,微恼地将他推开。
却又缓缓自床边坐上床,曲腿缩成一团,在他身旁低着头不说话。
他明白过来,她是害怕,紧张,又羞涩。
于是他克制住心中冲动,将她手拉住,然后缓缓倾身,轻轻吻她。
直到她渐渐放松一些,他才抱住她,将她平放在了床上。
红烛燃得正旺时,她一边涌出泪来,一边握了拳打他胸口,哭道:“骆晋云,我讨厌你,你走开,走开!”
他看着她笑,将她紧紧抱住,再次轻吻她。
夜半,红帐中终于安静下来。
她还哭着,不理他。
他抱着她,柔声哄道:“是我生疏,又没能把控住,下次一定不会了。”
薛宜宁嘟唇看着他。
今晚,她大多数都是这样的神态看他。
骆晋云又忍不住笑起来,看着她道:“阿宁,我是你夫君了。”
薛宜宁本是怒目而视,可看着他俊朗容颜,又忍不住也露出笑来,随后低低道:“讨厌死了……”
几分嗔怪,几分娇羞,还有几分甜蜜。
骆晋云便搂着她笑道:“那可怎么办,以后每夜,比这还要讨厌。”
她又握了拳来打他,本就力气小,打不疼,还轻轻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