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秦璟逸来到府门,张管家,春花和秋月正忙着清点李母的嫁妆。
李柔柯则站在一旁静观默察。
张管家将嫁妆整理成了两部分。
“王妃,这几箱是和嫁妆清册完全一致的,”张管家又指着那几箱单独分出来的物件说,“那几箱是与清册上登记有所出入的。”
“嗯!”
登记不符的应该是原物件已经不在了,找来的替代物件。
李柔柯再一看完全一致的才四箱,有所出入的却高达六箱,短短几年时间,他们就将李母的嫁妆挥霍一空。
完全是不用白不用的节奏。
如若不是她强行要回这些嫁妆,想必不出两年,李府再无李母嫁妆。
享荣华富贵,先看看够不够这个格儿。
“张管家,将这些东西搬到洛清苑。”
“不,先搬到王府库房吧!但是不用登记入册,单独存放就好。”李柔柯随即又改口道。
她想了想,王府的库房至少有专人把守,不至于出现遗失情况,洛清苑就未必,无人看守时一切都说不准。
“是,王妃!”张管家说。
张管家招呼王府的家丁和丫鬟开始搬走嫁妆。
秦璟逸这时走到李柔柯身侧,“怎么,王妃还想要与本王分而治之?”
“王爷没意见吧?”
李柔柯看向秦璟逸,眉眼弯弯一笑,清眸流转,说不出的清澈,秦璟逸一时移不开眼,冷峻的脸开始变得柔和。
如若不是他对她有所了解,他都差点忘记她傲骨磷磷的一面。
刚才还以父母自居,现在又表现得单纯地毫无城府的样子,她这个王妃真是百变不穷。
“没想到,王妃这么爱财?”
“彼此彼此,王爷惜字如命,本王妃惜财如命,绝配!”李柔柯脱口而出。
秦璟逸被她整得不会了。
这是什么逻辑?
到底是猪脑子,脑回路确实和常人不同。
秦璟逸抬手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敲,“你这脑子以后能不能正常点?”
“正不正常我自己说了算!”李柔柯摸了摸被他敲的脑门,紧咬着娇艳欲滴的红唇,胸脯微微起伏着。
不好好陪自己的小青梅,非得来这戏弄她。
她还记得,刚才柳如雪离开时,那眼里的怒火藏都藏不住,似有杀父之仇,夺夫之恨。
不过,她很快又调整了情绪。
“王爷,那些东西只是先寄存在王府,以后我还是要还给哥哥和大嫂的。”李柔柯说。
她从未想过占有这些嫁妆,本也不是她的。
只是不能便宜那些狼子野心之人。
哥哥李木蓝受三纲五常的影响,不敢拿李尘远和继母如何,但她李柔柯不怕。
这具身体逆来顺受,任人摆布的日子已经远去,后半生要好好为自己而活,才不枉人间走这一遭。
不过,李府这次乖乖地将嫁妆还回来,超出了她的预料。她以为他们至少要撒泼打滚,奋力挣扎一番。
“随你!”
“好一个随你,四皇兄的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性了?”门外响起了调侃但不张扬的声音。
秦天渊与秦梓墨一同走了进来。
秦梓墨,七皇子,诗词歌赋首屈一指。
秦璟逸与李柔柯给秦天渊行礼后,秦梓墨也马上上前行礼。
“给皇兄,皇嫂请安!”秦梓墨拱手行礼。
“不必多礼!”秦璟逸说。
秦梓墨与秦天渊站在一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确切地说是带着欣赏的目光。她光往那里一站,就已光彩夺目,怪不得四皇兄要强娶。
他这四皇兄和四皇嫂站在一起,还真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之感。
羡煞旁人啊!
秦璟逸看他的眼神,有些吃味。
“你来有事?”
秦梓墨清了清嗓子,“是啊,要说有事,臣弟的确有非来不可的理由。”
他一只手背后,另一只手比划着。
“一则,四皇兄从边境回来已久,臣弟还没有好好来府上坐坐。”
“二则,今儿一早,臣弟还在睡梦中,被奴才摇醒,说是霜霜要臣弟去宸王府,说什么要打败臣弟。”
秦梓墨说着肩膀一耸,无奈地笑了笑。
“三则嘛,前几日听闻四皇嫂救了霜霜,今儿在宸王府又听说四皇嫂救了四皇兄,臣弟真是好奇,一定要来看看这位传奇的四皇嫂。”
他转头看向李柔柯,一脸兴奋。
似他乡遇故知。
“腹有诗书气自华!”秦梓墨顿了顿,“这么一看四皇嫂与这句诗的气质真心匹配。”
秦梓墨文采斐然,同样也欣赏文采卓越之人,这就是所谓的志趣相投,同质效应吧。
李柔柯不禁扶额,这不是昨日才教秦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