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我看那个阿琛,好像真挺喜欢你的!”
她俩吃完饭,正在楼下散步遛布丁,苏百合忽然语出惊人。
“……啊?”沈乐宁不明所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啦?”
在沈乐宁心目中,她对阿琛的照顾,以及阿琛对她的亲近,彼此都不是纯粹的。
那更像一场势均力敌的表演,两个人都要万分小心。
任务事关重大,沈乐宁自然不敢倾注什么真情实感。
只不过阿琛虽有演技,但从最一开始,就是注定赢不过沈乐宁的。因为他不清楚沈乐宁对他是不是真的好,但沈乐宁却知道这男孩别有所图。
“他现在不是见不着你嘛,被拘禁着”,苏百合侧过头来看她,“听说每次问话他都先问你怎么样……你在自己店里舒服待着,能怎么样?”
苏百合笑得一副狡猾的样子。
“……还有这事啊。”沈乐宁走了两步才说话,“我倒不知道。真的假的?他说不定就是没啥好说的,所以随口一问吧。”
“小傻瓜,肯定没人会刻意跟你讲这事儿呀,那群男人都站在霍安然那边。”苏百合的笑容更灿烂了。
“这哪跟哪呀,跟他有什么关系?……噢。”沈乐宁很快明白过来。她之前是没往那方面想,真正反应起来还是挺迅速的。
“我和霍安然就是朋友,他们想太多啦!这些小脑袋一天天的,还挺能脑补。”她轻快地说。
“哈哈哈。”苏百合爽朗地拨了下红发。她都要被这几个人绕糊涂了,一个个当局者迷的:“我看也不能全怪别人,暗恋霍安然的女生那么多,你看他在意哪个了?他跟谁多说过几句话?”
“我想那是他太忙了,没空谈恋爱。”沈乐宁反戈一击:“你打算啥时候答应卢穆跟他约会?”
苏百合好半天没说出一个字,脸上出现两团红晕。
布丁绕到她旁边,一跳一跳的,好像很雀跃的样子。
被俘的这段时间,三位少男少女确实各自发生了一些不同的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樊天临北上作战后,与他们的地理距离拉得太远了,又或者是长时间没受到他的干扰,三人关于蛇窟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阿琛刚被抓时交代说,他每一次完成任务,之前的记忆都会被樊天临抹掉,现在看来恐怕或多或少有些真实性。
用徐墨的话来说,他们的脑子都被樊天临搞得乱七八糟了。
对阿琛来说,记得最清晰的,反而是在旅店和沈乐宁一起度过的时光。有两次,他甚至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还会被当成战俘。
“你们没对乐宁姐姐做什么吧?”他还问过这种怪问题。
问得赵成他们都愣了。
少女阿灵的肤色本来就浅,最近更是一片惨白,好像涂过厚粉的艺伎。她有时会说胡话似的叫喊,可能是对自己用致幻异能的后遗症。
她常常自言自语,分饰两角,一个角色在逼迫另一个。
霍安然他们和一帮专业人士一起认真分析过,大多数人认为,她现在的反应过于持久而强烈,不应该是被完全虚构的幻觉影响,更有可能是什么被抹除的回忆,阴差阳错地又激活了。
有时,霍安然思考起她叫嚷的内容,会感到一阵头痛。
阿玄的实力,单论能量强度来看,在他们三人之中是最强的。他擅长“封心术”和“吸血术”,即使不用异能,也能很好地隐蔽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最顽固,最高傲自大,也最不配合。哪怕到后来,已经记不清任务具体内容的时候,他依然态度冷冷地一言不发。
可是在霍安然面前,他也露出过茫然的神情。
无论如何,凤华的军士们设法弄到了一些情报。所有俘虏的武器都被收缴,异能都被登记好。阿灵那把灵弓,也已被送到张北辰那里去研究改造。
向来睡眠良好,有“精神安抚”技能傍身的霍安然,居然连着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每天醒来都冷汗涔涔。
第五个半夜,他在梦中叫喊,皱着眉头蜷缩成一团,吓到了屋内另一个房间的小融。
被小男孩叫醒之后,霍安然起身洗了把脸。
他把自己陷进椅子里,整理脑中复杂的思绪,一直从黑夜坐到黎明。
早晨,他找到沈乐宁。
“我记起一些事了。”他说得直截了当,“你想看看吗?”
沈乐宁眨眨眼:“好啊。”
她动了动下颌,示意他一起去影音区,在她办公室后面。
他站着没动,张了张嘴,说:“乐宁。如果我是注定的坏人,你会怎么办?”
“注定的?”沈乐宁一愣。
“我不信这个。我会拼命把你拉住,不会让你做坏事的。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她半开玩笑地回答,对他露出两个酒窝。
他的脸一下子放轻松了。
“那就好。”他甚至微笑起来。
他们俩坐到壁炉边,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