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倾一手捂着左肩,一手执剑,目光灼灼地盯着在场所有黑衣人,一步一步缓慢地向后退。
黑衣人们也纷纷拿着长刀对准了司倾,看着被逼入绝境的司倾,放声大笑,“逃啊,怎么不逃了?”
月光之下司倾面上一片惨白,看着越来越小的包围圈,吞咽了一口口水,陡然向前洒出一包毒药粉。
“不好。”
许多避闪不及的黑衣人立马在地上滚动了起来,将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抓得稀烂,一时间惨叫之声不觉于耳。
为首的黑衣人制止着暴动的其余人,偏头撇了一眼司倾的外衣,“你不是定北王。不过看你穿着他的外衣,故意引导我们在这树林中转圈,想来定是知道他的下落。”
司倾抬眼,冷笑一声,“是又如何?”
“即是如此,告诉我们他的下落我或许还能留你一命。”
闻言,为首的黑衣人抬起长刀对准了司倾。
“呵,留我一命,说的好听”
说完,司倾再次趁其不备,洒出一包毒药粉,拖延着时间。
见识过这毒药粉的厉害之后,为首的黑衣人翻身退出了毒药粉的扩散范围。可他身后的黑衣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啊!”
惨叫声迭起,为首的黑衣人看着油盐不进的司倾以及死伤一片的兄弟,脸上浮起狰狞的神色,“冥顽不灵,那就先解决掉你这个嚣张至极的毒妇,上。”
余下的黑衣人蜂拥而上,刀光剑影之中,司倾四处躲闪,右手飞快地捥起剑花,行动受限的左手时不时瞅准机会,洒出毒药粉。
靠着左右手的配合,面对十几个黑衣人的围攻,一时间,司倾倒也没有落得下风。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毒药粉逐渐耗尽,司倾也疲于应对这么多人,手中的剑舞得愈发吃力。左肩的伤口撕裂,鲜血外渗,左边大半的衣服被打湿,发丝一缕一缕地,不断有汗水从苍白脸颊上滑落。
为首的黑衣人一直在包围圈边缘旁观,趁着司倾无暇分心,瞅准时机,刺出一刀,直直朝向司倾的心窝。
此时,司倾被面前的三个人缠住,根本就来不及避闪。
眼见,那一刀离司倾的距离越来越近。
三尺,两尺,一尺,半尺......
司倾眼睁睁地看着危险来临,却无法做出反抗,瞳仁中倒映出濒死的绝望。
暗中筹谋八年,可永安侯府尚在,还没和秦昊解除婚约,还没让他和李悦兰体验自己前世所经历的一切苦楚,还没调查清楚前世科考舞弊案的幕后真凶。
大仇未报,自己却要命丧荒野。
恨!八年蛰伏,黄粱一梦,如今却皆是泡影。
一滴清泪自司倾眼角缓缓滑落。
就当为首的黑衣人喜上眉梢,眼中划过残忍的笑意,看着自己的刀就要破开司倾那单薄的身体之时。
“铮。”
自黑暗之中,一枚孔雀翎快速射出,蛮横的力道生生将那把长刀折断,断掉的刀刃飞出,孔雀翎却又插进了离司倾最近的那个黑衣人的胸口中。
那黑衣人当场毙命。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反应过来的司倾猛然出手,两剑解决了其余两个黑衣人。
这下敌暗我明,为首的黑衣人不敢贸然出击,号召着其余黑衣人围到他身边,虎视眈眈盯着孔雀翎射出的方向。
高声道:“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何故装神弄鬼。”
话音未落,就见自黑暗中众星捧月走出一气质斐然的青衣男子,墨发高束,朗眉星目,一双桃花眼此时却淬满了怒气,“呵,几月不见竟然如此狼狈,谷主好本事。”
看着满身血污的司倾,温言只觉太阳穴边的青筋直跳。
“这不是还有你给我兜底嘛?”司倾看了一眼来人,身体摇摇欲坠,却轻笑一声。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是乖乖回谷做你的虚架子谷主,就别出来丢药谷的脸。”
温言冷哼一声,目光却转向了司倾身后的一众黑衣人,月光下的俊颜却散发着森然的冷气。
有黑衣人见状,开始不着痕迹地后退。
而后,温言身旁的蓝衣女子走近,瞥了一眼司倾的伤势,微微皱眉,高过半头的身材恰好将司倾揽入怀中,“倾儿。”
“师姐。”
司倾捕捉到黎羽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神色,嘴角朝她扯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以示安抚。
之后,失血过多的司倾便晕倒在了黎羽怀中,软剑自手中滑落。
这一幕落在黎羽眼中,心口不由得针扎般疼痛,密密麻麻。
想起了八年前,那个瘦瘦小小、羸弱不堪的幼女顶着漫天的风雪独自到药谷求医的场景。那时,年纪不足十二的自己觉得那幼女就像是被抛弃的幼燕,只能在寒天雪地中煎熬死去。
可后来,一天天地,黎羽发现这个看似脆弱的幼女,拖着一副破败的身子,靠她自己顽强的意志居然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