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花被胥子升横刀夺走了,左柚有些气闷,拉着傅慎之去玩项目了。
坐在海盗船上,趁着船身缓缓身高的罅隙,左柚忍不住又问出了相同的问题:“胥子升和慕川究竟怎么认识的啊。”
这个问题刚才早被左柚抛到九霄云外了,现在又不由得耿耿于怀起来。
傅慎之语调平淡地道:“他两是兄弟。”
左柚失声尖叫:“什么?!”
开什么国际玩笑,且不说他们一个姓胥一个姓慕,单看这长相也不像啊。
傅慎之补充道:“重组家庭。”
“胥子升他爸和慕川他妈是重组家庭。”
左柚心道原来如此,不由感慨:“两兄弟关系真好,这怕不是比亲生都要亲。”
傅慎之“嗯”了一声,目光投向了远方,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阴沟里互相扶持长大的小孩,一起经历过的苦难早超过血缘羁绊了。”
左柚没听懂他的意思,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傅慎之道:“慕川他妈是个站街的婊子,精神不太正常,平日里疯疯癫癫的。”
左柚没想到慕川还有这种身世,一时愕然,结结巴巴地道:“那那那胥子升他爸……”
左柚想问胥子升他爸是怎么看上慕川母亲,又觉得不太礼貌,始终在斟酌语句。
傅慎之看出他心中所想,淡淡道:“婊子有几分姿色,况且胥子升他爸拉扯着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脑子还有问题,寻常女人根本看不上他。”
左柚道:“两个孩子?什么意思。”
傅慎之眼睑垂了下来,遮住了他眸中的神色:“胥子升有个弟弟,自闭症,他们家有这个家族病因,发病率很高。”
“平时你看胥子升这个蠢货呆了吧唧的。”傅慎之道:“他也有这个基因,只不过显性不算严重,虽然天生反应比别人慢,情商低了些,总归能和人正常交流。”
左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她之前一直觉得胥子升确实挺呆的,还经常好心办坏事,睁着一双无辜的狗狗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你,心下气恼,对上这双黑豆眼睛又着实发不了脾气。
最后只能自己生闷气。
没想到是因为胥子升患有疾病,左柚的愧疚感瞬间涌上心头。
当即决定以后胥子升无论做什么都不跟他生气了!
傅慎之却看着她道:“小月亮,不要把胥子升当成个病人看待。”
“对于胥子升来说,他更乐意你把他当成个正常人,骂他两句也不生气。你把他当成个病人可怜他,他反而……不自在。”
左柚心里了然,而这边,两人口中正谈论的主角正在一起用餐。
胥子升把从小美人鱼手中拿着的捧花放在桌子中央,接过迪士尼公主捧花的人,会和最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胥子升正带着手套给慕川剥虾,桌上红艳艳的虾壳堆成了一摞小山。
“胥子维怎么样?”慕川接过虾仁,顺手塞了一个在胥子升嘴巴里。
胥子升道:“老老老样子,闷,除除除了打打游戏不做别的。”
菩提虽然中午跟着傅慎之两人吃了一顿,但是显然意犹未尽,此时有混迹在胥子升和慕川中间试图再蹭一顿。
菩提很不客气地招呼道:“结巴道友,给老夫也剥两个虾。”
“哎,好。”胥子升听话地点点头,摁住虾壳把虾肉拔出,把手头鲜嫩麻辣的龙虾肉递到菩提面前。
菩提眼睛都笑眯缝了:“哎呦,好乖,好乖。”
慕川没好气地道:“胥子升,你就这么老实,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蠢货。”
胥子升讨好地把龙虾递给慕川:“川川哥吃,吃,给你剥得都都是最大大的。”
慕川拿他没办法,接过他手中的龙虾肉,看着胥子升黑亮亮的眼睛,又是一愣。
这个情景很熟悉,一直持续了十多年,从他的七岁一直持续到现在。
似乎想到了什么,慕川的眸光一寸寸柔和下来。
十八年前,那一年,慕川七岁,被他称之为“母亲”的女人带他离开了逼仄破旧的出租房。
来到了一处狭小的居民楼。居民楼肮脏,杂乱,拥挤在偌大的城市中,像一个落魄不堪的流浪汉。
但是总归,不用再过东躲西藏被人撵在屁股后头要房租的日子了。
开门的是一个颓废的中年男人,看到他们两人十分热络地道:“来了,快进吧。”
疯女人用力掐着他的胳膊,逼他喊爸爸。
慕川细瘦的胳膊被掐出青紫色的淤痕,幼小的男孩极力忍着痛,一声也不吭。
胥大山憨厚地笑了笑,挠了挠头:“娃娃不好意思,就不用勉强他,喊我叔也行。”
慕川跟着女人进了门,入眼的客厅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凌乱,虽然破旧灰败,但是意外地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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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