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云觉得周围不太对劲
——空气清新的有些过了份。
原本阴风缭绕的鬼镇上空何时变得如此干净?水洗过一样。
更关键的是他左臂突然酥麻难耐,脑海中也有一行大字不停闪动:
“发现脱逃狱吏,是否捉捕?”
捉捕脱逃狱吏?
什么意思?
在哪里?
心中疑问的少年游目四顾。
这一巡视,他差点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群侠身后,鬼镇的正中心悄无声息地坍塌出了一个丈许方圆的大洞,正在向外喷涌着青气。
洞口呈现八边多面体形状,十分规整,每条边上都有金色纹路忽明忽暗。
八边形的中心则是水样的光华流转不休,隐约构成了一个旗幡。
旗幡之上,静立着一个稍显虚幻的身影。
他双眼呆滞,容貌与红袍鬼王类似,只是穿着十分繁琐复杂,好像是某种未曾见过的官服。
他是谁?
又是何时、怎么出现在了那里?
发觉异常的李凌云没有自作主张,而是迈步走向了肃州镇域使,负碑石敢当。
还未近身,巨汉已经看了过来。
面对巨汉探寻的目光,少年闭口不言,只是伸手指了指那条古怪的身影。
“咦~什么东西?”
巨汉挠了挠脑袋,有些发懵。
红袍鬼王也同样把眼光扫了过去。
随即双眼圆睁,嘶声尖叫: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叫声未落,它已经腾空而起,朝着远方极速飞走,刹那不见了踪影。
……
“老祖饶命,石大侠救我。”
红袍鬼王并没有跑出去多远,不一会,又凄厉惨叫着倒退飞了回来。
它脸朝后,背朝前,双手双脚努力伸展,脑袋几乎碰到了膝盖。
看那样子,像是被谁在腰部栓了一条绳索,给生生拽到了近前。
几乎与此同时,残余的百来个鬼卒也是各种姿势,朝着那条虚幻的身影电射而去。
刹那之间。
红袍鬼王连同残余鬼卒纷纷没入了那条虚幻的身影之中,像是河水融进了大海,没有溅起一丝波澜。
“邪魔?”
石敢当想起刚刚红袍鬼王所说的话,试探着问了一句。
貌似邪魔的身影并未说话,凝实了几分,稍有神智的眼睛死死盯向镇域石碑。
“囊毬地,没吃饱是吧?想跟老子抢东西?”
石敢当闪身割断了“邪魔”的视线,挑衅地招了招手:
“过来,老子陪你玩一玩。”
过来就过来!
“邪魔”虽然没有说话,但动作表明了一切
——他抬腿迈出了一步。
一步跨出了将近十米。
又是一步。
又是十米。
……
“邪魔”云淡风轻,身影不断闪烁中,朝着石敢当迫近。
或者说,镇域碑。
一步,
又一步。
越过了鬼镇,
越过了莫金斗,
越过了铁红巾,
越过了李凌云。
越过了……
嗯?
“邪魔”呢?
哪去了?
正在准备出手的石敢当突然发现“邪魔”不见了。
跑了?
不会吧?
食物近在眼前,他就这么退缩了?
老子有如此强大的威慑力,强敌不战而逃?
淮阴群侠诧异之下,也是四处环顾,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凌云却脸色发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兄弟,怎么了?”
铁红巾关切地询问。
“莫要动我,真气逆转。”
李凌云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挣扎着双腿趺坐,五心朝天。
看那样子似乎在调理乱窜的真气。
其实则不然。
少年是有苦自己知啊!
就在刚刚“邪魔”走过身边的时候,自己脑中突然刷出了一行大字:
“捕获狱吏清福正神柏鉴。”
与此同时,少年也终于了悟了一件事情。
——剑狱的载体其实并不是断尘,而是左臂上端的胎记。
为啥?
因为这个伴随了自己十八年的玩意儿,正在拼命汲取丹田中剩余不多的真气。
左臂酥麻的范围不断扩大,它好像在成长之中。
这个无所谓。
丹田空了,再炼就是。
胎记长了也不怕,反正它影响不到脸庞的帅气。
可,
片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