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刺痛让沈悸尘倒吸了一口凉气,又疼又痒的感觉像突如其来的暴雨,让他瞬间晕头转向。
他忽然很沉迷于这种感觉,仿佛这样的疼才说明自己真实存在。他,也真实存在。
可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向后闪了半寸,傅以章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反而用手扣住了沈悸尘的后颈,让他在这狭小的空间避无可避。
沈悸尘只能咬紧下唇,等着太后离开。
太后走向柜子时,沈悸尘心都要跳出来了。他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用力的推傅以章。可是傅以章毫不退让,只是不再用力咬沈悸尘,换成浅浅的噙着。
太后似乎直向柜子走来。沈悸尘下意识的拉了拉了衣角,难道是有什么破绽么?
就在太后眼看着走到柜子旁边的时候,却忽视停下了,转身又向外间走去。
沈悸尘看准时机,用力推了傅以章一把。
傅以章这次终于放过了沈悸尘,沈悸尘小声抱怨着:“你发什么疯?”
傅以章却勾起一丝笑意看着他说:“报仇。”
“你昨晚喝多了,和朕什么关系?”他忙想撇清昨天晚上下毒的事。
傅以章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陛下还是小心自己吧,否则奴才可保不住你。”
两个人不再小声说话,可是太后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桌子前喝起了茶,好像要等傅以章。
沈悸尘心想,太后不是说是在礼佛么,让自己在前殿等着,结果却是悠闲的躲在这里等人。
这下两个人也只好在狭小的柜子里,凝神屏气的继续等待着。
沈悸尘在黑暗里无事可做,不得不想到,为什么刚刚太后来了,傅以章不是把沈悸尘一个人藏在柜子里,而是和他一起躲进来呢?
一种可能是他和太后的关系,怕皇帝撞见。
可是沈悸尘虽然是皇帝,但在太后和九千岁的手里只是傀儡,他们没必要怕自己。
唯解释得通的,是傅以章单纯怕沈悸尘知道。
为什么怕他知道呢?或者和他一起躲在柜子里,会不会只是单纯的想和他待在一起呢?
像自己想攻略他一样,他也在攻略自己?
沈悸尘想到这忍不住晃了晃脑袋。这是什么危险思想。简直就是恋爱脑。
现在还是出去最要紧。
可傅以章毫不心急。竟然还小心的蜷腿坐了下来。
沈悸尘看他坐了下来,才感觉自己也好累,站了这么久,腿都酸了。
可是这里地方这么小,只能允许一个人坐着。另外一个人要想坐下,也不是不行……
不过只能坐在那个人的身上。
沈悸尘想着,转过身就坐在了傅以章腿上。
何必呢,又累又不利于完成任务。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发生点肢体接触?
不过沈悸尘很小心的,只坐在了他的腿上,因为他很怕碰到他的秘密,让他难堪。虽然这个位面里的他,只是众多位面里的一个。
但也是一个人的一生。
傅以章也没推拒,两个人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坐了一会儿,才等来了希望。
是一个侍卫来报,说皇帝不见了。
太后狠狠的搁了茶杯,怒气都展露无疑。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去找人,别来烦哀家。”
太后竟然不打算走?
还是又过了一会儿,那个侍卫又来报:“寻遍了全山,也没寻得陛下的踪迹。”
太后才终于起身对侍卫说:“走,哀家去看看。”
沈悸尘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终于推开了柜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傅以章相比之下,淡定很多,他对沈悸尘说:“还不走么?”
沈悸尘疯狂点头:“走走走。”
他理解中的是,傅以章会带他去一个合理的地方,结果他在迈出门时,才发现傅以章竟然还安然坐在桌边。
沈悸尘回过头问:“你……督公,不送送我?”
“是,微臣恭送陛下。”说完还懒洋洋的作揖行了个礼。
沈悸尘又走回桌前,小声说:“督公这次不帮朕,朕很难说清去处。督公也不想受牵连吧。”
傅以章笑了笑,说:“陛下这不是求人的态度吧。”
沈悸尘又把声音放低了两度,说:“劳烦督公,这个情朕会牢记的。”
傅以章忽然收起了刚刚的笑意,正经地说:“陛下跑出来的时候就没想过么?您当这权力之下,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么?臣只能劝陛下,少游戏人间吧。”
沈悸尘听呆了,傅以章这话……听起来是不屑和鄙视,又有没有一点关心呢?
沈悸尘也严肃了几分,说:“朕可以和督公合作。”
傅以章饶有兴致的看他:“合作什么?”
“当然是给督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柄,和数不尽的荣华了。”沈悸尘的眸光倏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