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道连同慕容垂也一并带走,失去白虎幡操控,旱鬼乱作一锅粥。
此时,火阵高度陡然缩减大半,奚清的灵力在迅速耗竭,不一会就额头冒汗。赤金焰火势一弱,阵外旱鬼们便朝他们靠拢,纷纷虎视眈眈。
凌云撤回到奚清身边道:“快停下。”
这个时候收回赤金焰,旱鬼势必大肆反扑,他们要想脱身可就难了。奚清体力难支,却不肯中断灵力,凌云扶住他。沉默少顷,他自责道:“对不起,计划失败了……”
凌云无言,眼中闪过不忍,突然并起二指在奚清心口一点,奚清顿觉灵力一滞,围绕四周的地火彻底熄灭。
凌云揽过奚清肩膀,抄起膝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失去赤金焰的阻拦,旱鬼们疯了般朝他们扑来。
奚清大惊:“遭了!”
凌云才不顾后果,扫开一圈旱鬼,抱起奚清在它们头顶飞掠。
慕容舒虽有千钧之力,奈何一拳难敌四手,敌人众多根本打不开,未敢纠缠,一得机会脱身便紧跟凌云二人之后。
身后的旱鬼互相踩踏追逐竟叠成一堵尸墙,滔天巨浪般席卷而来,于是天空中就下起了尸雨,三人几度险被吞入其中。
奚清抓紧凌云衣襟,不时看眼身后的尸群,不合时宜地感慨,当初在墓穴中他们也是这般,只是这次与之前相比心态已经完全改变。身处险境,没有以前的不安和猜忌,因为他明白凌云总是不遗余力地保他周全。
与其逞强,依仗凌云也没什么不好……奚清这样一想,似乎许多顾虑都被打消了。
城楼上,远远望见铺天盖地的旱鬼,守卫将士尚且没见过这等场面,但知身后就是要守护的家园和妻儿,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旋踵,手中战刀越发用力砍向爬墙上来的旱鬼。
城卫长按下腰间佩刀,正欲与大敌以命相搏,无意间发现与他同样站在这城头上的宋年祁十分淡定自若,在满城惶惶的时候还有人能做到面不改色,城卫长不禁佩服之至。
宋年祁咽口唾沫,眼睛直勾勾盯着城外都忘了眨,他看似不动声色,实则早已后悔出使这一遭了,也不知奚清三人在哪里。
越压越近,宋年祎极目远望,终于看到两个小点冲在旱鬼群最前头,移动速度非常快,不一会小点就成了人影,还在不断朝这边靠近。
“他们在搞什么啊?”宋年祎喃喃着,忽然大叫起来,“哥,哥!看见没有!”
人又不瞎,当然看见了!宋年祁为城外三人捏着一把汗。
正在这时,一声巨喝穿过旷野。
“还不来帮忙!”
闻声,宋年祎抽出早就按捺不住的霁月剑,翻身跃下城墙,稳稳落在城外,口中喊道:
“贤弟,云兄,我来也!”
随即发足狂奔,四人迎面相邀,慕容舒一边飞驰一边愤道:“怎么不等我们跑死?!”
对他们而言宋年祎简直是姗姗来迟!
宋年祎差点脚底打滑,旋即同他们擦肩而过,朝空中一跃数丈。
灵力在体内凝聚,碧色灵光充斥霁月剑身。
神兵顿显,四野如昼。
宋年祎置身于其间,宛若身披青甲的战神降临。
只见他手持霁月凌空一斩,剑刃所向,划开一条转瞬即逝的虚空之裂,浪潮从天而降,涛声骇人,冲散大量旱鬼,四分五裂的肢体散落各地。
“这招叫天洪降灾!”宋年祎喝道,落地后又是一记横扫,“这招叫横扫八荒!”
又击杀一大批。
奚清忍不住说道:“宋二哥真是精进不少啊。”
“这招叫……”宋年祎感觉霁月剑一轻,灵光消散,潮水褪去,体内灵力已经不够支撑他再使用大招。
“这招叫大禹治水!”
几万旱鬼皆将仇恨集中在宋年祎一人身上,他见了撒腿就往回跑。
城上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城卫长连忙叫人打开城门,只不过城门实在太重,开起来太缓慢。
凌云飞上城楼,放下奚清,对那城卫长道:“识相的就带你部下撤离。”说完,他一手环抱奚清,一手拎起宋年祁,飞入城中。
凌云的人不知何时等候在这里,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三匹马。
宋年祁被扔了上去,凌云则与奚清同乘。
奚清坐在前面,转头在城楼上寻找宋年祎的身影。
宋年祁从马背上撑起来,四下呼喊道:“年祎!年祎!弟弟!”
此时城外万分危急,还没开出多宽的城门重新关闭,奚清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突然,一个熟悉的呼叫声让众人悬着的心稍稍落了肚。
宋年祎从城下跑来,刚上马,脚下就是一阵晃动,一只形同枯槁的黑手蓦地从地下探出抓住马蹄,他眼疾手快一刀斩断黑手。
几乎是同一时间,地底下窜出无数旱鬼,有的甚至是从天上掉下来,砸在屋顶,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众人回顾。
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