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曲穗穗不说,赵泰安也必定会将莫老三从严处置。绝不能因为一个莫老三,搞坏了一锅粥。
当即给了曲穗穗一个顺水人情,“放心,我一定会收拾他的!”
叫上地上的小兄弟,赵泰安他们走了。
此刻凌云志内心隐隐不安,穗穗惹上这些人没好处,这个叫赵泰安的人,每次看曲穗穗的目光,都像是狼遇到羊,透露着贪婪和欲望。
他的媳妇有危险了,凌云志高耸的鼻尖,仿佛结上了一层寒霜。
“穗穗,少跟这些人来往。”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我跟他们没关系,反倒是那个赵泰安总是阴魂不散。”
凌云志好奇:“姓赵的貌似很关心你,连带他的手下对你也很特殊。”
曲穗穗告诉他这段时间,跟赵泰安之间发生的几件事。
这下凌云志的脸色更难看了,穗穗居然救了他两次,彻底打翻了他的醋坛子。
“夜里冷,我送你回去吧!”凌云志不容商量的口吻。
曲穗穗反问:“没人陪你怎么办?一个人待着吗?”
凌云志回道:“我是男人,去哪都不要紧。”
曲穗穗觉得他太奇怪了,刚才散步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
第二天一大早,曲穗穗和颜翠萍推车来到火车站。
颜翠萍咋呼:“姐,你不是说我们的摊被人砸了吗?这个摊是谁的?”
曲穗穗瞪大眼睛看,不敢置信!
只见她的摊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昨晚被砸烂的顶盖已经修复,墙面的洞口补上了,没看出丝毫被人损坏的痕迹。
墙面像是全被粉刷了一遍,门口处站着头垂得老低的蓝钧。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满脸歉意地等着曲穗穗过来。
“你们来了?我有啥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蓝钧接过曲穗穗手中的推车柄,推到摊点前,把东西卸下。
“这么快就修好了?”曲穗穗反问。
“昨晚我……我回去后思来想去觉得很对不住你,咱不能昧着良心挣快钱,于是我就过来了,刚好遇见你那位朋友,咱俩对这小房子重新装饰了一番。”
那位朋友不用说,肯定就是凌云志,难怪昨夜轰她回去呢,原来是躲在这里干活。
“三更半夜哪来的工具和材料!”
蓝钧摸着脑袋:“黑市和门市部都关门了,我们就挨家挨店地敲门,幸好那位同志长得正派,不然大半夜的真被人当成盗抢犯抓了。”
蓝钧和大哥曲大标年纪相仿,比曲穗穗大十岁左右,腰粗膀大,身体特别结实。
“你可以来走了呀?”既然棚子重新搞好,曲穗穗既往不咎。
脚底像是被黏住一般,蓝钧就是不走。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我留下来做事,就是图口饭吃。”
蓝钧紧张得有些结巴,昨晚他是见证过曲穗穗的厉害的,动不动就能让黑老大剁掉人家一根手指头。
她没有追究自己的过失,反而给他机会改过自新,这样的姑娘虽然年轻,非常讲江湖义气。
蓝钧重情重义,特别乐意跟这一类型的女孩子打交道。
“你能做什么?”曲穗穗故意问他。
眼下她正想招兵买马,合用的就会招进来。
“我给人家烧过半红白事的菜,一个人能做十个人的活,就算几百号人的饭菜自己也能干!”
“留下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有三个月的试用期,如果三个月后不合格,你就自己离开吧。”
“还有,工资根据收入发,挣得多发的多,挣得少发的少。”
“这么说你同意我留下来了?”蓝钧激动极了,话不多说,就帮颜翠萍起炉子。
看他手脚利索,不拖泥带水,倒是干活的人物。
“姐,这人可信吗?”颜翠萍忙拉着曲穗穗到旁边悄悄地问。
曲穗穗回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只有相处了才知道可不可以信。”
“这段时间你留心观察,看他有啥异样再告诉我!”
这年头能上班,正常领工资的人少之又少。
八五年之后才兴起企业,现在想找到一份能养活自己和家人的工作寥寥可数。
蓝钧是个汉子,现在有人收留他做事,当然会卖命地干活。
中午,曲穗穗就去摊点对面物色门面。
火车站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隔着一条马路,对面就是一排排的门面。
曲穗穗打听到这些门面属于供销社的固定资产,一排大约有三十多个店铺。
已经有一部分租出去了,余下的不明为何大门紧闭。
曲穗穗没见过玉清市供销社的大人物,听摊贩们说不怎么好沟通,她坐在卷馅粉摊点前,跟老板打听情况。
“老板,今天生意还好吧?”
卖卷馅粉的老板记得她,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