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有一盏电灯,微弱的灯光影影绰绰地发散在曲穗穗的脸上。
尖锐的棱角被灯光照得有些柔和。
“你有答案的不是吗?”凌云志看着机灵的媳妇反问。
曲穗穗抬头看了凌云志一眼,“嗯,涉及到原则问题的肯定不能留,就当杀鸡儆猴吧,刚上任就要把火烧旺一点。”
“大胆地去做,我都支持你,即使你碰了壁也要记得家里有我呢,咱啥都不愁。”凌云志大手一伸,将曲穗穗拥在怀中。
淡淡的香味扑入鼻中,凌云志用力吸了一口。
随后便忘情地把人带进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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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曲穗穗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凌云志睡得正香呢。
眉目缱绻,安然入睡。
曲穗穗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也没把凌云志吵醒。
来到桌前,她把明天的工作全都记在了一本小本子里。
都说一孕傻三年,此话果然不假。
自从有了孩子,自己的精力完全不够用,还经常丢三落四的。
怕遗忘了重要的事情,于是拿个本子记出重要事项,做一项勾一项。
才坐了一小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痛。
这时,身上像是被什么覆盖住,后背暖暖的。
曲穗穗回头就看见凌云志正给自己披了一件他的厚外衣。
他柔情似水地问:“天大的事情都没有休息重要,快回床上休息。”
声音里没有责怪,只带着浓浓的关怀。
“是不是吵醒你了?”曲穗穗有些过意不
去。
也许是翻笔记本的时候惊扰了他的美梦。
凌云志摇了摇头:“没有,一转身就发现你在加班呢。”
门外的公鸡鸣叫,凌云志重新把被子盖上,给她拢了拢被子,生怕一丝丝寒风进来,冻着她。
他让曲穗穗侧过身去,温厚的大手在她的腹部上轻柔地抚摸。
“别想太多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没啥大不了的,先休息哦。”
“嗯。”
被他这么宠着,曲穗穗感到无比幸福,前世辛苦一生,最后也是孤苦收场。
重活一世,有幸得到凌云志的爱,被这么个优秀的男人宠着、呵护着,死而无憾了。
天一亮,凌云志就开车送曲穗穗去厂里。
昨天曲穗穗让办公室主任通知全体人员八点开会,七点五十分,曲穗穗就到大会议室了。
员工们无规无矩,稀稀拉拉地走进来。
个个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样子。
会议室和教室差不多大,曲穗穗坐在主席台上,主席台只有一张桌子,一个破败不堪的话筒,上面锈迹斑斑。
“喂喂喂!”曲穗穗边喂边敲了下话筒,没有反应。
她抬头扫了一眼,“方主任呢?”
没见方兰惠,也没人回应她的话,来参会的人呆若木鸡,毫无生气。
曲穗穗把气往肚子里咽,如此定定地坐着看他们,把每个人的表情都记在心里。
昨日交代拿名单的,此刻桌面上也没名单资料,让拿财务报表的也没见报表。
而财务部阙主任,也没
见人影。
这很明显就没把她这个年轻的新厂长放在眼里啊!
如此干坐着,曲穗穗一语不发,脸色铁青。
直到九点钟,员工们已经很不耐烦了,方兰惠和阙主任才一前一后,姗姗来迟。
对自己迟到和昨日自己亲口叮嘱的事情,两人没有半句解释,气定神闲地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左右两侧。
曲穗穗闷声不语,好半晌才发问:“方主任,阙主任,昨日交代你们的事情呢?”
方兰惠才慢悠悠地递上来一个文件夹。
接过文件夹,曲穗穗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气得在心里狂骂了一千遍“曹你祖宗!”
“砰!”曲穗穗把文件夹砸在自己的桌面上。
双目通红,声音清冷。
“这就是你办公室主任的风格?我要的是全体员工的资料,你给我什么了,只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名字,其他啥都没有,员工的姓名、籍贯、从业情况呢,只要个名字有啥用?”
曲穗穗穿着一身小西装,里面是天蓝色的衬衣打底,脚穿中跟黑色皮鞋。
外穿一件呢质大衣,衣服料子很高档,把商业女强人的气质衬托得一览无遗。
刚开始员工们见她年轻,以来她只不过是来凑热闹的人而已,肯定难以担当重任。
但从她刚进来的气势,以及对待方兰惠慢作为和不作为的态度来看,铁定有两下子。
员工们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新上任第一天就将了方兰惠的军,方兰惠神色乖张,脸色难
看。
尖牙利嘴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以前韦厂长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