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助理等他走了,在办公室小声宣布。
“是么是么,怎么看出来的?”
“他这几天都心情很不错,春风拂面的。”
“是喔,你们看见他桌上的戒指了没?”
“戒指算什么。”
助理嘿嘿一笑:“我看见他脖子上的草莓了。”
......
可喜可贺!
众人在办公室里想,他的恋人是什么样的呢?
也不知几时候能喝喜酒。
.
容昳指尖拉了一下披着的薄外套,踏着一地落叶,缓步往家里走。
院子里的草坪开始洒水,春季,桃花儿密密匝匝地在枝头绽放,黄昏的天空下,一枝花映着碧蓝的天,残影落在白墙上,好似画儿。
他开了门,厨房里有抽油烟机的声音,和细小的交谈声。他推开门,在那儿静静看着。
“他很讨厌葱。别加了。”
梁近微不疾不徐地解释。
“花生呢?不挑食吧?”张叔问。
“花生可以的。”
......
张叔在给容昳煮汤面。
旁边还放着一小碗洗干净的花生,花生是路过小公园的时候买的,摆摊儿的说,是刚从土壤里□□的,很嫩,花生壳儿上还沾着泥,土壤沾了一点在剥出的花生粒上。
得洗净了,不然咯牙。
容昳见他还没发觉自己在悄悄看他,忍不住走近,从身后环着他的细腰,下颌垫在他肩上,偏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哥。”
梁近微果然吓了一跳。
他惊讶茫然地回头,撞进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容昳眼底含着一点似有若无的浅笑。
“出来一下。”
他勾着梁近微的手,把他往外拉,梁近微忙在水下冲了冲自己的手,又叫张叔按着菜谱上的煮,这才关上水龙头,转身出门。
容昳颇为神秘地从包里捧出一个小东西。
又是一个天鹅绒的小盒子。
铅灰色的盒子,打开后,里头有一枚小巧的钻戒,方形白钻居于正中,细小的钻石镶嵌着边缘,密密层层的闪着细小的光芒。
“好看么?”
容昳眼睛亮亮地瞧着他。
“......”
梁近微怔怔地看着戒指,手指轻轻一扯,从自己无名指那拿下一枚戒指,“好看,但是...”
“这儿不是有一个么?”
梁近微低睫看着手中的戒指,不解地问。
是刚告白时送的。
他一直戴着没有摘下来,婚后则是直接戴在了无名指上。
“这个是婚戒。”
容昳托着小盒子,打开,钻光闪烁。
“我想好了。”
容昳轻声说:“过几天,把婚礼补了好不好?”
“去哪儿补?”
梁近微眼眸含着一点惊讶的笑。
“唔。”容昳摇摇头,说:“不知道,没定。”
“我想了好久了。”
容昳去抱他的腰,轻声道:“我想和你的婚礼...就像异性恋的那样,我们就像之前计划的,公开,不用有任何遮掩隐瞒。”
“......”
梁近微出神地看着他,眼底很深,闪过一点水光,他吻了吻他的唇,语气轻柔的不可思议,说:“...谢谢。”
“哥,你什么表情?”
容昳啄了一下他的唇,抬眼,问。
“我有点感动了,怎么办?”
梁近微眨眨眼,驱散眼底突如其来的温热酸胀。
容昳瞧着他,眼眸弯弯:“那你补偿我。”
“补偿?”
“嗯。”
梁近微低头,在他耳边说:“今晚……”
他声音很低,乍暖还寒的天儿,说话时带起一阵薄薄的水雾,散在耳边,热流瞬间让容昳冷白的耳廓红透了。
汤面不一会儿被端上了桌。
高汤底,撒了香菜末儿,花生碎,一点红油铺散开,雪里红的碎末儿铺了一层在汤碗上。
闻一下,很香。
张叔在一旁休息,两人一面吸溜着面条,一面毫不顾忌地开始聊天。
“哥,想请同学么?
“不想,太麻烦了。”
“好。”
“那就请家人吧。”
“出去旅游么?”
“蜜月?”
“嗯。”
“只有我们?”
“嗯。”
“好。那就...婚礼后就出发吧。”
.
这一年的春。
雨纷纷落下。
梅雨季,江南一带飘起一场雾似的小雨,笼罩着初春的公园。近郊的地带,一片白色梨花开的旺盛,雨水滴落在花瓣上,湿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