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笑嘻嘻的道:
”谁人不说,咱们姨娘是最好过的人。”
月姨娘低头想了想,放慢了脚步道:“咱哥到了上房揭瓦的年纪,你和小丫头都要帮我看着点,对白雀也是看见她有什么不对的要跟我讲,如今她也是快18了吧。”
“是呢,她和大姑娘身边的彩萍都十八,太太身边的碧草二十最大。”
月姨娘笑骂道:
“你这丫头倒是什么都门清。”
微微叹了口气,心中却有了计较。
话说他们吃了饭,月娘给了小二一两银子结算饭和烤鸭钱,掌柜的忙跑过来说什么也不肯说,老板娘交代了是请她们,月姨娘哪里肯占这便宜:又是河里大条的鲜鱼,又是费时间焖的羊肉,还有酱肘都是好东西实在热情,推让之后,掌柜的让给三百钱的本钱就是,最后岳云阳让小厮硬塞了500钱,才算完。
这掌柜实在客气,最后硬让人包了一整个的酱猪肘送过来。
月姨娘隔着帷幔道对掌柜道:
“当这次真的太谢谢老板娘了,给我们吃了这么好的饭菜,我家姑娘也是举手之劳,请她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不值当什么的。”
掌柜赶紧作揖说些感谢的话,恭送她们出去毕竟是贵人家的女眷,不好多耽误。月姨娘摸摸袖内的一两银子和自己留的二两思索给琼姐买个轻巧的花簪。
白果见了便问掌柜的:
“这附近可以有哪家卖发簪的,不用太昂贵样子新颖的。”
掌柜又叫来小贵子:
“带他们到玲姐店里去。跟他们说是咱们老板娘的朋友不能亏待。”
月姨娘忙谢过:
“正是忙的时候,怎么好意思一再劳烦这小二哥。”
掌柜没发话, 那小贵子抢话道: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有了朋友少被人坑一些。”
那家‘斜梅簪’到离的不远,店内古朴雅致,有上下两层,上层有雅座摆设,都是贵重珠宝,倒也不用上了。
捡了只檀香木桃型发簪送老太太,桃木雕刻精美的梳子送何姨娘,竟然还有乌木的耳铛送给大姑娘倒也合适,毕竟金的玉的他的都是好的。
刚看到一个男士檀香木发簪倒也古朴端庄,算了,总是衣食父母也挑了来。
再看琼霄,真被她找到汉白玉雕的兔子发簪。越摸越喜欢,爱不释手。又捡了个芙蓉玉的粉色耳环叫人来算价钱,女掌柜的笑嘻嘻的来说是五两银子,您们苏姐的朋友就拿四两都配上盒子绣囊都送。
月姨娘知道这些做工精致六两不算贵,心中也不慌温和一笑道:“今日是从弦月山上下来,银钱钱都添了香油,没想到被我家丫头叫来上街。这里只有二两银子,不如掌柜的叫个人跟我们回去拿?”
林掌柜的摇笑道:
“放心好了,几两银倒不至于像要账似的,明日你就打发个小厮送来就是。我一看您就可亲,不会赖我这那二三两银子的。又是苏姐的朋友,就是全拿走,不给钱都可以,交个朋友嘛。”
“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倒是麻烦掌柜的了。”
“做生意的怎么能只招呼买贵的,更不可嫌麻烦。何况你那是最好说好不过的客人了。平日里被刁难也是常有的呢。”
回头见琼霄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倒觉得终于像这年龄该有的样子。
“听口音娘子倒不像是京城的。”
“刚到京城。”
“那感情好,以后有生意要记得关照我,我这给你的价绝对满城都找不到这么低的。我这别的不说,做工绝对是拿得出手的。”
“这都看得出,老板娘人这么好,不光顾你我光顾谁呢,只是我不大出门。”
虽然没有付完银子,林姐还是热热情情恭恭敬敬把她们送出了店门,看着他们上了马车,直到马车走远。这么做生意,想不兴旺都难了。
京城的晚上并不宵禁,车水马龙灯火辉煌,十分热闹。摆摊子的吃食玩物,一个接一个,跑来跑去的小孩子,信步闲游的男人。也有妇人和少女在街上闲逛,从这个摊逛到那个摊。果然繁华似锦,这么多人都是自由自在的。
琼霄在江南虽然不被严格管束,但那并不繁华,没有这里有意思 ,看着她硬接也不暇。
月姨娘看着街上的烟火气心中不免感慨,以前在大户人家为婢二门是很少出,后来为人家妾更是少见出门。
其实如若嫁了大公子高毓,没有高换搅和又能如何?我先入为主,难道进门的少奶奶就能容得下了我?不得不明争暗斗。步步为营,那个是自己想要的日子吗?
不会!还不如现在,太太地位稳固,人也是豁达善良,只要我尊她敬她,她也能容得下容得我一口饭吃。
其实如果当年,太太帮我嫁给街边的商贩,做一个抛头颅的女人,早起做事谈天说地,夜晚收摊洗衣做饭。虽然辛苦鸡毛蒜皮倒也很痛快。可惜不可能,我的命不会那样,就算不被收了房,也是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