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只是想抓一些魂魄，壮大队伍？”

江枫本能反驳。

黎老看着他，神色淡然：“这种事情，你觉得需要他们亲自出动吗？”

确实，最开始他在小区遇到的厉鬼，也不过是小队长，哪里有林娇娇这样级别的boss，更别说鬼帝了。

不过细细想来，当初他们之所以会给江晴身上打上印记，是不是并不是要江晴的魂魄，而是预示着她的身体是鬼帝的容器？

想到江晴脸上并不属于她的表情，江枫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收起铜钱剑：“老头子，晴晴的魂魄作为鬼帝魂魄的一部分，已经融合了，要怎么分离。”

黎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反应让江枫的眼睛蓦地睁大。

这样的反应显示出的是一种无奈。

可……

他的怒火突然扬了起来：“老头子，你之前可是和我说了，有办法将他们分离的。”

“当时我只是想稳定你的心神，和打乱他的心神。”

“是吗？”

江枫冷笑一声：“怪不得林娇娇不惜一切代价要离开，是你们冷血的压根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他一直帮调查局的人，说白了就是为了江晴。

现在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留在这里的意义何在？

还不如考虑和鬼帝谈谈，说不定还能将江晴还给他。

黎老看着转身离开的江枫：“你这么走了，难道江晴能回来？”

“总比留在这里好吧？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晴晴能回来。”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相信，但是之前，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是要她当容器。”

“真的吗？”

“真的。”

黎老说的很是诚恳，江枫的内心却无比的复杂。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现在江晴已经成了盛放鬼帝魂魄的容器，关键他们还没有办法能将魂魄分离。

因为江晴的魂魄，本就是鬼帝的一部分。

很难想象，那么一个天真的女孩子，怎么会是鬼帝的一部分？

他没有说话，抬脚走了出去。

“江枫！”

林涛想要追上去，却被陈曦月阻止了：“我去吧，你留下来收拾一下这边的情况。”

调查局有很多东西是身为厉鬼的陈曦月不方便处理的，让她去追江枫是最合适的。

“别让他做傻事。”黎老说。

陈曦月回头看向他：“他不会做傻事，但是他会为了救江晴不惜一切。如果这在你眼里是傻事，只能说你们道不同。”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黎老，转身离开。

黎老眉头紧皱，老辣的眼神里透出阴晦复杂的情绪。

……

白天的清河市看上去还是很平静的，行人往来，生活如常。

但是细看就会发现，每一个人的眼神里都透出几分说不出的慌乱，更多的是麻木。

在恐怖复苏的世界，身为普通人怎么会不怕呢？

夜幕降临，他们就成了猎物一般，祈祷着狩猎者不要出现。

但是只是躲在家里就真的安全吗？

日复一日的工作，夜复一夜的恐惧，让他们的神经每天都处于紧绷的状态，精神没有崩溃就算是奇迹了。

“看什么？”

陈曦月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江枫并没有回头：“看人啊，认识你之前，我也像他们一样，每天都活在侥幸和恐惧之中。”

“你现在可以帮助他们改变这样的生活。”

他轻笑一声，回头看向陈曦月。

“怎么，你是替他们来当说客的？”

“没有。”

她摇摇头，走到他旁边，和他一起从大桥上俯瞰整个城市。

“救江晴是你一定会做的事情，我不觉得有问题，也不会阻止。我只是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别人的江晴。”

别人的江晴。

江枫的眉梢一挑，似乎心头有什么被触动了。

江晴是他的妹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的光，他要救她。

街道上来回行走的人，又是哪一个人的光？

他突然笑了：“你不是他们的说客太可惜了，你的话可比他们的话有道理多了。”

“我们知道那么多道理，对我们的人生真的有什么意义呢？”

陈曦月的声音透着几分缥缈：“我活着的时候，从小到大都想当别人家的孩子，每天都在很努力地学习。结果呢？猝死。”

人死一场空。

随着她的亡故，那些夸奖也变得烟消云散。

倒是不少人说她之所以年纪轻轻就有那么高的成就，是采取了不正当的手段。

她很想反驳，可惜没有机会了。

带着憎恨，她加入了‘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