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三跪在武德司蜀府前厅,被一群人像看猴一样围在当中,便觉得头皮发麻,嘴皮子打架。
“这……是主谋?”黎罡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的一个亲随。
“黎统领,人不可貌相啊。您看那画本子里最后的大恶人好多都是会伪装的,让你防不胜防。”
一群人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极有道理。
“冤……冤枉啊,小人就是四品粮道官爷家的伙房小厮,因着有人拿武德司的腰牌来府中求救,我们老爷这才派了我前来救驾的。”葛三赶忙道。
“救驾?”黎罡听了便是一肚子气,不顾那亲随的阻拦,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葛三跟前伸手便是一个耳刮子。
“救驾!救驾!就凭你?若是连我们武德司都做不了的事,就凭你还想救官家?骂谁呢?骂谁呢?我们还能连你这杂毛小子都不如了?”
亲随见状赶忙上前阻拦:“哎呦我的黎统领,您冷静点,上次您在畅春楼打架,差点被官家贬了,您都忘了?”
说到这里,黎罡这才略有收敛:“说!你是如何冒充我们武德司去挨家挨户散布谣言的?”
葛三惊愕的看着他:“大人,合着您是这么看得起我?我不过就是个伙夫,若不是今日到了这里,我都不知道何为武德司,又怎么能说冒充呢?”
“还敢狡辩?”黎罡的眼珠子瞪的溜圆,刚要伸脚去踢,却又被那亲随拦住。
“黎统领,上次畅春楼打架,您就是这么把人家踢的断子绝孙的,官家都说了,您再出脚,定也让您断子绝孙,您可想好了。”
那黎罡似乎想起了,于是悻悻的甩开亲随的手,理了理衣服道:“那你告诉我,为何那么多人,就你一个活下来了?”
葛三刚刚听那亲随如此说,赶忙护住裆下,哭诉道:“这不能怪我呀,我又不会轻功眼看着一群人在大殿里面“嗖嗖”的来回飞,我只有蹲在门口的份,我倒是想上去,可也没人扶我呀。”
“还想要人扶,你咋不上天呢?”那黎罡又要抬脚,亲随赶忙提醒道:“畅春楼那次,官家可说过了,是最后一次。”
“你你你……躲开!”黎罡无奈的压下怒火,朝着别处伸了伸腿,给自己寻了个台阶下。
“若按你所说,你连轻功都不会,怎么能在宫门下钥后出现在燎台附近?可是有内应?”
一群人听的一个激灵,眼见着葛三环视众人一圈,就连黎罡自己都有些心虚。
“城墙东南角有个狗洞,我从那里爬进来的。”
黎罡等人这才松了口气,正是抹汗的功夫却见黎罡挨个敲打着他们的头。
“不是说那狗洞没人知道吗?现在怎么连厨子都知道了?你们就是懒骨头,今后挨个轮岗,到狗洞前面给我堵着,看下一次谁还敢进来。”
想必平日里这位黎统领便是个爱动手的,众人虽挨了打,却还是陪笑着。
黎罡这才收回了点面子,咳嗽了一声,继续问道:“那你说说,当时你还看到了什么?”
那葛三眼珠子一转,想起昨晚“凌沐瑶”说的话,赶忙道:“统领大人,您可别说,草民那晚见到的当真见到了,那情景……”
他一脸狰狞,仿佛见到了这世间最恐怖的画面。
“到底看见什么了,照直了说!”黎罡哪里是那种能耐下心来慢慢听故事的,伸手又是一个脖搂子。
“黎统领……畅春园那次……”
那亲随又要说什么,却被黎罡抬手就是一巴掌:“畅春园!畅春园!没完了是不是?不是不让动脚吗?我动手不就得了!”
那亲随捂着被打肿的脸,哭丧着点了点头。
“接着说!到底看见什么了,再有一句废话,你就别想活了!”
葛三见黎罡这次是真的动了气,赶忙道:“小人当真只是被凌老爷派来凑热闹的,因着没有月光,本是什么也瞧不见的,却不想那主梁倒塌后,便有人从暗处窜了出来,好像早就等在四周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知道这群人要来?那就说明……”
葛三赶忙道:“那就说明去各个府上通传的人很可能就是这个人派去的呀!”
“哦……”
众人如听书一般,聚精会神。
“看清那人的长相了吗?”
葛三摇了摇头:“没看清,他带着面具。”
“这不是和没说一样嘛!”
见黎罡又要发飙,葛三赶忙道:“那人轻功极好,比其他人都好,草民当时的确是受了伤,可瞧他的样子又不像救人,便急中生智,倒地装死,待他走到我面前,摘下面具,便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这葛三平日里定是瞧多了说书,说到此处还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拍了下大腿。
“怎么着?跟老子这里卖关子是不是?难不成还要下回分解?”
葛三这次学聪明了,赶忙捂住脸道:“那人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手握一柄拂尘,身后披着长长的银发,他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