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蝉衣伸手接过南星递过来的一盆花草,一边轻抚着它的叶子,一边说道:
“这清泉草可是一味极难寻到的药材,尤其是这种,以红土滋养的,更是难得。
可它唯一的问题就是,绝不能和任何安神类的物品放在一起。
无论是熏香、香囊,还是什么别的,只要是和安神的药材混在一起,它就会释放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有毒气体,让人根本无法察觉。
这种气体日日侵蚀人的身体,瘆入人的肺腑之中。不出半个月,就会使人五脏尽毁,经脉尽碎!
杀人于无形!
因此,它多被放置于室外,或者是除了卧房之外的其他地方。”
冷蝉衣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观察着众人的神情。
“而且,”冷蝉衣意有所指地看了冷溪月一眼,“这种植物,多产自南疆,可不是我们漓国会有的……”
冷蝉衣的话一出,君景行立马看向了冷溪月!
冷溪月感受到那道凛冽的目光,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心中不由得开始紧张!
而其他人在听到冷蝉衣的话后,也是频频震惊!
想不到,竟然会有人想出这样恶毒的方法!
而冷令修和老夫人则是有些后怕。
若是冷蝉衣真的死在这种毒之下,皇上若是问起,他们要如何回答?
一个刚刚被册封的二品郡主,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家里,说出去谁会信?
到时候遭殃的,还不是他们!
而冷星楚则更多的是庆幸。
她庆幸自己没有完全相信冷溪月,而是告诉小兰只是焚了息兰香,并没有将清泉草放到冷蝉衣的房间。
就目前来看,她这个三姐姐明显是认得这种草的。
即便是放了,也不会将她怎么样,还会把自己逼上绝路!
冷蝉衣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这株清泉草是在你房间后面的空地上找到的,说明你并没有按照那人的吩咐,将它放到我的房内。
无论你是出于何种原因,本郡主都可以饶你一命。”
那个叫小兰的丫鬟连忙跪下磕头:
“谢小姐,谢小姐……”
“南星,将人先带下去,严加看管。”冷蝉衣淡淡的声音传来。
见小兰被带走,众人仿佛才缓过神来。
这个丫头被免了死罪,可幕后之人,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被饶过了吧!
君景行心里清楚,今日之事,定然离不开这个冷溪月。
这个蠢货,竟然为了谋害冷蝉衣,而去找了那个人!
依着冷蝉衣的聪慧,若是她顺藤摸瓜,岂不是就会知道自己与那人之间的关系?
那个人可是他的一张底牌,若是就这么被这个蠢女人暴露了,他一定会弄死冷溪月这个蠢货!
冷蝉衣瞧着君景行的神色,猜到他此时定然十分恼怒,只不过一直藏在心里,没有表露出来。
依着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这个冷溪月定然会吃不了兜着走吧!
也好,如此,就不劳烦她自己动手了。
想到这里,冷蝉衣缓缓开口说道:
“三皇子殿下,今日让您见笑了。看了国公府这么出戏,想必也是耽误了您不少的时间吧?不如……”
君景行何等的聪明,自然明白她这是对自己下了逐客令。
也好,有些事,他还要好好找冷溪月那个蠢货算算账!
“如此,便不打扰郡主了。
改日有机会,再请郡主同心湖赏月。”说罢看了冷溪月一眼,起身离开。
冷溪月见此,也连忙跟上。
只是她不知道,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
见君景行和冷溪月离开,冷蝉衣便又坐回到椅子上,冷漠地说道:
“好了,现在外人也走了,有什么话,我们也可以敞开了说了!”
老夫人和冷令修原本打算离开,听到冷蝉衣这话,又有些不悦地坐了回去。
“有什么话,快说吧!”老夫人冷冷地开口道。
“有些话,我没有当着三皇子的面说,是给你们留了面子的,免得日后被人抓住了把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你竟然这么和我说话!”老夫人气得面色通红。
“那我该怎么和你说话呢?
在你们选择了冷溪月,选择站在三皇子一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日!”
此时,冷蝉衣的神情冷漠,像极了她已逝的母亲凤云苓。
“且不论三皇子如何,单单只说冷溪月。
我娘是如何过世的?我年少时她是如何欺辱我的?这么多年,多少次的死里求生,我又是如何过来的,你们可知道?
寒光寺外,我被她和安秀鸢买通的杀手追杀,我与北柠几乎命丧于此,你们知道吗?
回府后,你们不但没有关心过我,反倒任由冷溪月在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