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蝉衣站在原地简单平复了一下内心的心情。
其实,她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日,自己会与冷星楚当面而论。
从冷星楚成为冷家的嫡女,从国公府上下坚定地要站在君景行一边,从自己与冷令修彻底闹翻之际,她便知道会有这么一日,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自从冷蝉衣回到陵安城,知道了冷令修不顾冷星楚还没有及笄,便将她嫁进了慎王府的时候,她便知道那一天快到了!
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今日。
她还真是会挑时间呢!
冷蝉衣长出了一口气,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堵在她的心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看着府上的下人们忙碌的身影,过了好半刻,这才转过身朝着前厅而去。
一旁的南星看着自家小姐这般,也不知小姐为何会如此纠结的模样。
依着小姐的性子,若是什么人阻挡了小姐的复仇之路,她定然不会心软的。
为何偏偏这一次却……
难道是因为小姐曾经救过江氏和云祁小少爷的性命?
可正因为如此,五小姐如今这么做,才更是忘恩负义……
唉……
算了,小姐的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丫鬟就能看懂猜透的。
不过她坚信,小姐必定有小姐的想法。自己只要听着小姐的安排就好了。
有小姐在,相信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
主仆二人缓缓朝着前厅走去。
这一路上,冷蝉衣一路走走停停的。
一会儿看看园子里的花开得怎么样,一会儿又看看药圃中的草药长得好不好,一会儿又停下来摸了摸正在园子里疯跑的敖雪,一点儿着急的样子也没有。
一时之间,弄得南星十分迷惑。
小姐不是要去前厅见五小姐吗?
怎么还这般不紧不慢的样子?
南星还一头雾水地跟在冷蝉衣身后,这时,走在前面的冷蝉衣忽然轻声开口,声音淡淡的:
“南星啊,想必你一定是在不解,我为何这般不急不忙的。
明明福伯已经说了,冷星楚早已在前厅等候。
可我们还在看花,逗敖雪。
是吗?”
“小姐,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奴婢心里在想些什么?”
冷蝉衣回过头,有些好笑地说道:
“你啊,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小姐我若是还看不出,那便是傻了……”
“啊?有这么明显吗?”
冷蝉衣笑了笑,然后渐渐收敛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声音冷冷地说道:
“你以为,她冷星楚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为我及笄而祝贺的吗?”
“小姐的意思是……”
“自然不是。若是祝贺,为何偏偏在结束之后才来?
若当真只是有事耽搁误了吉时,派个人来打发一声不就行了,可她却偏偏巴巴地赶来了。
当初在府上,我便知道她是个有心计的。
后来,我们与那面闹得那般不愉快,且她如今又嫁给了君景行。你觉得,她会是来祝贺的吗?”
“所以,您的意思是说……”
“她今日,必然是来向我们宣战的……
既然如此,反正也不是什么想见的人,多等少等她也不会与我和睦相处,那便让她多等一会儿吧……”
……
也不知过了多久,主仆二人这才姗姗来迟。
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冷星楚,见到缓缓走来的二人,心中难掩怒火。
听说,今日的及笄礼极其盛大,就连宁王英王和两位公主都来了。
不仅如此,宫里皇上皇后和太后更是赏赐了不少好东西,随便拿出一件都够不少人眼红的。
更何况,还是齐英亲自送来的呢!
她冷蝉衣凭什么就能有这么好的命!
明明自己如今也是国公府的嫡女,明明她的及笄礼也快到了。
可是……
父亲和老夫人为了冷家的将来,硬是将还没有及笄的自己送到了慎王府,只为了巩固国公府与慎王之间的联系。
虽然这件事里,也有她自己的筹谋。
可她明明想的是,等她及笄之后再办婚事的。
却没有想到……
这个父亲的无情,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她的认知。
不过算了,现在再想这些也没什么必要了。
她没有强大的外祖家可以依靠,为了母亲和弟弟的将来,她只能选择这条路。
冷星楚的内心虽然掀起了不小的风浪,可面上却是一副温和娴静的模样。
“三姐姐。”
“嗯,坐吧,五妹妹。”
冷蝉衣进了前厅刚坐下,立马就有下人送来了茶水。
“五妹妹尝尝,这是今年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