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眷。即日起革除所有功名,遣返原藉,永不录用,钦此!”
庄琪儿俯伏在地,头脑里瞬间短路了,一片空白,甚至都不明白刚才宣旨官说了什么,更不清楚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庄谐还不叩谢圣恩?”宣旨官尖声喝道。
庄琪儿这才如梦初醒,机械地叩头如捣蒜:“谢主隆恩……
庄琪儿带着灵儿,神情恍惚的走在车水马龙的京城大街上,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毫不起眼。
庄琪儿还是原来本色:穿一袭青布长袍,戴顶方巾帽子,手执一把破扇,一副落泊书生模样。
走着走着,灵儿忽然扯了扯庄琪儿的袖子:“哥,咱们到哪儿去啊?”
庄琪儿站住了,好像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一会儿才说:“你以为还有得选择吗?怎样来还怎样回去!”
“可是,咱们两手空空,怎么回去啊?难不成要一路沿门托钵?”
“沿门托钵效贫儿。”庄琪儿想起这句诗时,内心也是感慨万千。
灵儿忽然又问道:“哥,这儿是不是吴市啊?”
庄琪儿没好气地说:“什么吴市,这是华京城,哪来的吴市。”
灵儿故意的叹了一口气,欠揍的说:“唉,要是吴市就好了,去买来两支洞箫,咱哥俩在这闹市上使劲的吹,吹,吹……兴许…………”
庄琪儿一怔,想了想,明白了。
随即,灵儿头上便吃了两颗不轻不重的爆栗。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风凉话!”
灵儿跳了开去:“哥啊,你老人家就不能改一改爱打人的坏习惯吗?灵儿哪敢笑话哥啊!灵儿是看到哥不高兴,想活跃一下气氛……”
灵儿说着,脸上写满了委屈,眼里噙着泪。
当然,灵儿也知道:哥不是真的要打他,哥只是不开心而已。
灵儿今天简直就是个话唠,没多久就忘记刚才挨打的事了:“哥啊,紫云阁里那么多金银财宝,随便拿点就够咱哥俩一路上的吃用了,哥你是不是太傻了?不拿白不拿,人家王爷、郡主富贵滔天,还会在乎那点儿东西?”
幸好这回庄琪儿并没有动气,只是淡淡地说:“咱们刚到京城时不是还有点儿碎银放在那叫什么……哦,好象是悦来客栈吧!应该够咱们回家的路费了。”
正说着,就见一队骑士 缓缓的从街那头走来,为首的一个白衣少年,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正是陈保。
那马踏着碎步而来,须臾便到了面前。
庄琪儿拉了拉灵儿,免得像刚到京城时那样,挡住了人家的路,惹出一大堆麻烦事来。
没想到两人还没转身,陈保已经跳下马,来到庄琪儿跟前作了个揖:“呵呵,这不是状元郎庄老爷吗?要到哪儿去?”
庄琪儿慌忙摆手:“世子爷莫乱讲,在下已经不是什么状元了,正准备回乡下去呢!”
陈保以研究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对方,说:“你的事我听说了些,但并不是很明了。这样吧,前面就是“醉仙居”酒楼,到那里去叙叙旧如何?”
庄琪儿看陈保时,见他一脸的诚恳,完全没有上次初见时的飞扬跋扈,眼高于顶的纨绔子弟模样。
大概他老爹回来这段时间,也少不了修理他的缘故吧!庄琪儿想着也挺认真的说:“不了,在下一介草民,怎敢叨扰世子爷……”
陈保朝随从们说了一声:“醉仙居酒楼”,就一把扯住庄琪儿,不由分说,往前面酒楼走去,
难不成状元老爷……哦不,莫不是庄公子小肚鸡肠,还记着上次挨打的仇吧?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我陈保既然结识了庄公子,就是有缘。
别看我现在是个世子,贵无常尊,贱不恒卑。说不定哪天我陈保混得比你现在的境况还惨呢!
这话,从一个从来不务正事,在京城里横行霸道,名声在外的纨绔子弟嘴里说出来,真的很难不让人对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