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亦师亦友，将她视为生命中的贵人，是贵人呐，只不过……只不过是没有男女之情罢了！”

爱情此事，不可强求。他虽与赫氿定亲，对她却并无爱慕之心，而赫氿对他也是如此，除了一纸婚约，他们的相处，是最好朋友，最好的师徒。

“成年男女的相处模式，并不仅仅只有爱情！”封震阳哽咽道，“长公主殿下您还小，不懂这个中差别，这世上哪有非黑即白呢？”

贺酒儿垂眸轻笑，又咬了一口糖糕，暗道这家的糕点做得粗糙，远不及三新街的王记磨得细腻。

她缓缓将这口糕点咽下，开口道：

“本宫自然是知道这世间，除了黑和白，也有灰色和暧昧。可是不管身处何地，都得讲一个有来有回，才是公平。

而本宫的公平，便是付出必需得到回报，赫氿小郡主既然与你做了约定，你便该将那两样东西还来才是回报——封老将军，本宫用这坊间的传闻逼你履行约定，你可还满意？”

“旻禾！不过是为了阿氿的信物和兵符，你便让坊间将老夫传成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卑鄙小人！你怎么敢？你怎么能？！”

贺酒儿大笑：“封老将军，你不如听本宫说说，你如何不是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卑鄙小人——”

她将手中的糖糕三口两口吃完，缓缓开口道：

“你虽对赫氿没有男女之情，却接受了她对你作为夫君的栽培——赫氿一开始是不是告诉过你？你们以后是要成婚的，你会是他的夫君，她会是你的妻子。你们该在她大好的年华成婚，举案齐眉，白首偕老。

封震阳，你既然不愿娶了小郡主，又非要与青汐一生一世一双人，那至少该对赫氿付出的精力、财力、物力做些补偿——你补偿了吗？”

培养夫君所付出的，远胜养个孩儿，更不是提携下属，怎能以毫无爱意为借口，抹杀她全部所有的付出？

“……”封震阳张了张嘴，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贺酒儿又拿出一块糖糕，指尖轻捻，将糕点捏得变形，再一口口咽下：

“赫氿不说，可是心里苦，便是轮回路上也依然意难平。你既然应了她的定亲之约，她也予你相应的资源，这是公平。

你既不肯履行成婚之事，却许诺替她保管信物和兵符，交给她的传人作为回报，这也可算是公平——

封老将军，她的东西你给本宫了吗？”

封震阳倒吸一口气，无法反驳。沉默半晌后，他恨声道：

“那就算是老夫背信弃义罢！可是，青汐呢？

我的夫人她做错了什么？她也曾尽心尽力服侍过赫氿，不过是因为爱上了我，是我非要给她一个名分，她并无过错，为何也要受这无妄之灾？！”

贺酒儿摸了摸油纸包，里面的糖糕已经吃完，袋中空空如也。她突然觉得耐心开始耗尽，戾气又开始蔓延，声音也不由得阴沉下来：

“呵！无妄之灾？！封震阳你有脸替青汐打抱不平？

她尽心尽力伺候赫氿，是她身为婢女应该尽的职责，赫氿待她也超过了主仆之谊。

可是青汐她明知你是郡主赫氿的未婚夫，却以婢女的便利接近你，与你先行敦伦之礼，迫使赫氿放弃一个被用过的男人，她如何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