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眼睛，丝毫不打算闪躲，可手臂在落下时，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打我可以，打她，不行”

叶川知道，这是‘她’的无能狂怒，就好像被上司训了，憋了一肚子火，路上不小心被人踩了一脚，最后的怒火都会发泄到这个有错的路人身上，这是迁怒，也是无能狂怒。

在那个自己小时候，‘素素’再也不用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再也不用顺从‘他’的理念，什么狗屁的优雅体面，她只想拉个垫背的，只想发泄自己内心的怨恨与愤怒。

可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她连那句到了嘴边的“贱人”都咽了回去，因为她确实能理解那个自己，如果是她自己，最后一定也会选择这么做吧？

她低下了头，听着太素一声声的“对不起”，什么也不想回应，只是炸开了自己的躯体，化作萤火融入了太素。

叶川抬头看向了星空，他此刻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卑鄙至极的小人，抢夺着他人的一切，他的目光穿梭了世界，看着那一个个或是知道什么，或是连原因都不知道的，哭泣的女孩，真是，罪大恶极啊。

“对不起，我知道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毋需道歉”，叶川摸了摸她的头，“我替他们原谅你了”

太素此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叶川宁可就此死去，也不想动用这个秘法，这份代价确实太残酷了。

残酷到，她甚至都不敢确定，如果再来一次，知道了真相的她是否还会有勇气去任性，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去牺牲这么多人的未来，真的可以吗？或许死亡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归宿？

“噫！好痛呀～”

“别想太多，做了就做了，不需要后悔”

叶川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吹了吹手指，

“至少我觉得，他们是相当‘愿意’为了守护你所在的世界去贡献自己的可能，嗯，不愿意也得愿意的那种”

太素忽然笑了起来，

“哪有你这么编排自己的，只是我觉得，有些可能，真的很可惜啊”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已是细若蚊咛，像是叹息，几乎听不见了。

叶川笑着牵住了她的手，

“那我们就去替他们走完那些可能好了，走吧，还有奇迹在等着我们去创造啊”

太素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