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药、化肥对自然生态环境的逐年破坏,原本淡水野生资源异常丰富的洞庭湖流域已经是变得资源枯竭,野生甲鱼濒临灭绝的边缘,也就成为了餐桌上的稀有;每到春节前,一些基层官员都会想办法搞几只,去给自己的上级溜须拍马;而上级也不一定会舍得吃,因为,上级还有上级!
物以稀为贵嘛!
一只来自洞庭湖的野生甲鱼,就是把脑袋藏在壳里,都要比普通的人类见的官要多得多!县级!市级!省级!或许,还有机会进京城!
虽然最终落入了人类的嘴里,成了下酒的菜肴,但也饱了眼福,牺牲得壮烈!
婵爸爸喝酒也是讲究;他亲自从厨房拿来酒精炉,又要阿姨提来开水,找来一个深桶不锈钢盆,将开水倒到一半后放置在燃烧的酒精炉上,然后将酒倒入一个专门温酒的瓦灌中,开始了温酒。
“温酒,一定要用土烧质品,铁器不行;而且还要隔水温,更要掌握好酒的温度,就像是喝茶一样满口就可以了,过热或温度没有上来,都会影响到酒的口感!”
我只欣赏过茶艺,温酒,还是第一次看到;看来,我之前喝的那些花雕是浪费!
忽然,我想起中学课本里所学过的文学大师笔下人物“孔乙己”来,“温一壶酒,来碟茴香豆!”;现在预判他当时喝得可能就是花雕!
一边品着醇香的“女儿红”,一边拉着家常;聊到一家人与曹姐当年的交往时,婵妈妈有了些许的激动:“哎呀!我们跟她老公交往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他开厂是掩人耳目,贩毒才是真正的目的!那天三个警察找到我以后,我都差点被吓死啦!幸亏我当时不知情,就帮曹姐带了一个箱子!哎!我们这个家庭最终还是没有逃脱,最终还是把阿婵给还了!”
“妈!你别提那件事了,辉哥知道!”阿婵赶紧要妈妈打住。
我装着不知情,只是笑了笑。
我要是道出是我把曹姐送上了断头台,那话题就长了,说不定还能赚到阿婵母女俩两把泪!婵爸爸一碗敬酒!
当然,到目前为止,除了当时的专案组和林市长,还有王沁跟沁妈妈,谁都不知!
永远的秘密,直到带进黄土!
最后,聊到了我过来的目的;我起身从手提包里取出几张照片,递给了婵爸爸。
“小夏,那天,阿婵在电话里跟我说起了你回老家的事,电话里面说不清楚,所以,我才邀请你跑一趟;现在,国际珍珠市场的销路势头很旺,特别是珍珠粉的深加工市场潜力很大,国内沿海的海珠养殖已是供不应求;我们这边的一些养殖大户都纷纷去国内的几大淡水湖流域找地方投资;因市场的原因,养殖户也抬高了原珠的收购价,这就压缩了我们的利润空间,给我们这些做成品的厂家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你选的这个项目确实不错,而且,照片上的地理环境也好,面积也还可以,适合小规模的养殖!”
有戏了!
“但是,当地投资环境也是一个问题;去年,我有几个朋友在鄱阳湖那边投资,遭到了当地的一群烂仔们敲诈勒索!”
“当地政府不管吗?”
“因没有与当地政府签合作协议,只是与村里签了租赁合约;镇政府也就不是很重视,做了些表面文章;那帮烂仔有的是害人的把戏,切断了上游的水源,还时不时拉闸停电,还说珍珠湖里排出去的水没有做污水处理,污染了当地的饮水环境;最可恨的是他们在夜里偷偷剪断了挂篓的铁线,导致篓子全部都沉入了湖底;因请的养殖工人也是当地的,他们又不敢说是谁所为;无奈之下,只好撤退,投下的一千多万血本无归!全部打了水漂!所以啊,外商投资,最担心的就是当地政府的处置能力;当地的社会治安不好,与当地政府的执政能力是有直接的关系的!”
到了97年,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活跃,一些江浙的特种水产养殖老板纷纷瞄准了内地;由于不熟悉当地的治安环境,被花言巧语引进来后,半途上再无空心思地逼你走;结果,冲在前面的踩了雷!
据知情的小道消息统计,仅在我们一个小小的湖滨县,那些年,浙江老板丢下的钱至少是在亿元以上!
有政府,又能怎样?
地头蛇,最伤人!分分钟可以咬你几口!
吓退了投资的客,堵死了致富的路!
面对婵爸爸的顾虑,我提出了我的想法:一是婵爸爸与镇政府签合作协议,全资养殖;二是我来牵头带农户一起搞,婵爸爸负责收货,技术方面可以就地去学。
婵爸爸考虑了片刻。
“这样吧!春节后我会专程去你老家一趟,现场查勘以后再做决定!你这种精神,叔叔很欣赏!”
此行的目的已达成!
我心里暗自欣喜。
“爸!到时候你一定要去哦!不然,我就替你去了哈!”阿婵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小夏!你看看!你看看!阿婵就想夺权了!哈哈哈哈!”婵爸爸大笑不止。
聊得正欢时,阿婵的女儿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