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唤便越发急切响亮了。
「我们在迎接着你,我们在期盼你的到来……」
声音呼唤着,不断呼唤着。
而维塔利的神情也越来越痛苦。
就在所有暗中潜藏的魔物以及癫狂信徒以为他们要成功的时候,那位金发的大祭司却骤然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后退了几步,在数次喘息中眼神清明了起来。
“啊……你们这些邪恶的、不该存在于世的怪物们,数千年的失败,仍旧没能让你们得到教训吗?”
大祭司轻声喃喃着,缓缓放下了掩盖自己神情的双手。
在夺回自身的理性后,他苍白的脸上便满是冰冷、疏离与厌恶。
精灵翠色的眼眸缓缓扫过四周,刻意压低的嗓音充满了平静的危险。
他道:“你们究竟在我身上期盼着什么?放弃吧,怪物,然后滚出去,不要再妄图接近我们至高的王城与圣洁的母树,这里永远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
绮丽到让人失神的精灵一字一顿。
他脸色仍旧苍白如纸,但也越发衬的那头流金色的长发以及被鲜血染红的嘴唇越发耀眼。
哪怕赤着脚踩在浑浊的泥土、身上也没有任何宝石饰物装点,这位大祭司殿下也仍旧光耀美丽的如同星辰本身,不愧“神祇最高杰作”的美誉。
在无数的窥探下,一道目光开始越发灼热且贪婪了起来。
维塔利敏锐的朝那个方向看去,他面无表情的盯着,随后缓缓给予深处的怪物们最后的驱逐令。
窥视仍未停息。
于是精灵毫不犹豫的调动了身上的魔力。他庞大的魔力开始翻腾,纯粹的生机气息开始扩散。
“这是属于生命女神的森林。”
“我是属于生命女神的祭司。”
“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也该如此。”
“……怪物啊,异端啊,不要妄想引诱我。”
话音刚落。
轰——!!
巨大的魔力波动开始一圈圈的朝前方冲去,震波惊起无数的飞鸟的同时,还精准的、选择性的搅碎了那浑浊的黑暗气息。
四周窥探的视线骤然消失的一干二净。
它们或死亡或重伤或逃离,一时间,没有目光再敢凝聚在大祭司身上。
而维塔利身体也在那瞬间猛地摇晃,本该紧接而来的下一击魔法也随之顿住。
他好不容易的站稳,头便像是被劈开了般传来了剧痛。
「同胞啊,我等真神信徒的同胞啊。」
「你为何仍旧执迷不悟?对你本该庇护的亲族痛下杀手?」
脑中从不停歇的低语在维塔利攻击的瞬间便骤然变得悲切了起来。
同胞和亲族……维塔利脑中的声音清晰的念着。
对于团结又护短的精灵们来说,这些词有着相当与众不同的地位。
尤其是对大祭司而言——庇护自己的精灵同胞,庇护自己的母树亲族,那都是自他诞生后刻入他本能的认知,过去的五千多年里,他一直都只这么做的。
因此维塔利的动作一僵,神情仿佛闪过了惶恐的神色。
他双手微颤,庞大的魔力也骤然平息。
——那股因为杀害同胞与亲族而产生的恐惧和罪恶感,在不断的干扰着精灵。
可……那算是什么同胞?
魔物和异端,怎么能够成为他的同胞?
他神情闪过浓郁的困惑不解,似乎在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奇怪。
精灵的理性在质疑。
然而感性却在不符合常理的传递着不属于他的情绪。
解释只有一个。
为保护同胞与亲族而被神祇创造出来的大祭司,对这二者的认知……在渐渐发生扭曲。
意识到这一点的维塔利难以置信,他神情再度开始痛苦了起来。
他垂着脑袋,在原地缓了许久。
片刻后,精灵终究还是放弃了对魔物与异端信徒的追击。
他无法下手。
于是只能生硬的、无言的、无比艰难的转身。
背负着难以察觉的侵蚀,如同脖颈上被套上了枷锁般,大祭司沉重的返回了他的神殿。
仿佛还能够听到锁链的脆响。
精灵垂着羽睫,平静的脸上是一片苍白。
那看不见的、拘束在他灵魂上的锁链,似乎正在一点点的收紧,仿佛随时都会将他往身后的漆黑中拖去。
。
大祭司果然被诅咒侵蚀了。
只是,也正如那位青年信徒所说的那样,对方正在抵御着诅咒的干扰。
——今晚的这一幕,无疑让暗中观察的所有魔物以及「拉拜」信徒都确认了这一点,并且将这一认知深深刻入了脑海。
每一只魔物、每一名信徒都因此而兴奋了起来。
对魔物来说,他们数千年来前仆后继都无力突破的强大守护者终于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