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发出后,宁月晨关掉了手机。
他茫然地看着青岛大学的校门口。
雪花飘落在他身上,更是冷了不少。
远远地,夜子衿来了。
穿着那件国庆和他一起买的情侣上衣。
打着伞。
灯光下的夜子衿,在雪花的映衬下,比往日里美了许多。
校门口,宁月晨站在栅栏外面,夜子衿在离栅栏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不敢相信校门口的真是宁月晨。
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她不相信宁月晨真的来青岛大学找她。
但明晃晃的灯光告诉她,那真的是宁月晨。
“对不起!”
夜子衿不敢正眼看宁月晨,她低着头,“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分手吧,我接受不了异地恋,你是对的人,但我们相遇在错误的时间,对不起。”
没等宁月晨开口,夜子衿转身就要离开。
如果不是校门口值班保安盯着宁月晨,此刻他估计会翻过栅栏冲进青岛大学的校园,然后紧紧抱着夜子衿,他相信夜子衿一定不是真心想要分手,他相信一个温暖的抱抱就可以解决当下的所有问题。
现实的残酷容不得他过多思考。
夜子衿走了,打着伞。
很安静的走了,留下宁月晨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校门口。
出奇地,除了伤心难过和不可接受外,宁月晨却有点高兴。
当他看见夜子衿终于不再像电话里的那般悲伤难过和痛苦,他就觉得是开心的,只要夜子衿好他就觉得自己也好,就这么简单。
然而,分手的后劲太足,让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返校后,他才知道他对夜子衿的爱早已深入灵魂。
夜幕下。
宁月晨蹲坐在雪地上,任由雪花浸湿着灵魂。
校门口的保安不知道来劝过他多少次他都没有离开,他的轻松是一种灵魂被抽离出躯体的感觉。
灵魂都没有了,哪来的情绪?
值班室的保安看他可怜,也怕他冻坏,给他拿了一件军大衣披上,什么话都没说也没问他什么情况。
凌晨6点交班的时候他们才把宁月晨拉起来。
他的身上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头发丝凝成了冰棍,双腿早就冻得站不起身,眼眶里布满血丝,冻得铁青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哎,又是一个被感情伤透的孩子。”
“现在的年轻人啊!”
两名搀扶着他的保安说道。
天亮的时候宁月晨才离开青岛大学值班室,值班大爷心疼地叮嘱他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看开点,还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让他暖暖身子。
冬日里的青岛大学,这也是宁月晨感受到唯一有一点暖意的地方。
回到山东大学,宁月晨睡了一个星期。
饭食都是室友帮忙带,像丢了魂似的。
室友们看他这样也不是办法,决定要带他走出阴影。
所以,在济南的酒吧KTV里,宁月晨开始放纵自己,他享受遗忘所带来的肉体上的满足,他享受酒精麻痹灵魂的空洞感,他迷恋烟火里抽走灵魂的缥缈虚无。
很长一段时间里,宁月晨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
白天在床上躺尸,倦了的时候就找人打保皇,在室友们的帮助下,他学会了山东那边流行的玩牌方式——打保皇,甚至连从不打游戏的他竟然也开始打起了游戏。
晚上的时候他开始在济南的大街上游荡,任意搭讪,随机匹配,纵情声色,他开始喜欢上没有爱的日子。
人山人海边走边爱果然刺激!
当然,他也接受不了任何人的爱。
他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夜子衿,现在他只剩下一副躯壳,游走于山东大学的楼堂馆所,游走于济南的大街小巷。
整整一个月宁月晨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中途夜子衿托珊珊联系过他他也没搭理人家,甚至他高中好兄弟林冶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朋友圈处于完全失联的状态。
有些时候,宁月晨也会一个人独坐在学校小湖边发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同学们都有些害怕他脑子会不会坏掉,走不出情感的牢笼。
他室友把能想到的办法都试了个遍,还是不能把他的心拉回来。
爱情的后劲太大了,宁月晨如此深情的人,他就是把爱情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所以受伤最重的是他自己,当然他也愿意承受伤痛,只要夜子衿过得幸福无论他承受怎样的伤害都愿意。
失恋的后遗症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显得更加明显。
宁月晨,曾经保送北大的天之骄子。
写出过《深情不说爱》畅销小说的才子。
父母老师同学眼中的得天独厚者。
挂科了!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宁月晨不是挂了一门两门,整个大一第一学期的所有课程他挂了三分之二,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