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去玩,我带你去城外看看如何,汴水秋声涛涛,岸边芦苇如霜似雪,风景绝佳,是个赏景的好去处。”
芦苇丛、河岸、水里……香菱感觉有什么东西快要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她咽了口口水,双眼发亮地用力点着头:“想去想去,咱们明天就走吧!”
两人约好时间,等香菱那一锅鱼丸炸出来,展昭便送她回了屋子,两人就此分别。
第二日,忙完所有的工作,已到了黄昏时分。
天色刚暗下来,柳树枝头挂了一轮弯月,隔着几道院墙之外的夜市又一次变得喧嚣,府里大部分人要么睡去了,要么出去逛街。
展昭过来找她时,就看到香菱肩上那个碎花布的小包裹。
“你这是……?”他惊诧地打量了一眼,“咱们只是出城逛一逛,你这幅模样,看着像是要远行似的。”
香菱冲他神秘一笑:“先不告诉你这里面是什么,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全是好东西。”
出了城一直往西走,便看到从穿城而过的汴水在静静流淌。
岸边芦花纷扬似雪,河中不时有小舟顺流而下,每走上一段,就能遇上同样是出来赏景的三两身着长衫的文人。
展昭带着她寻了处较僻静的地方,正好有个破败的亭子,亭子三面有褪了色的长凳,可以坐着歇歇脚。
他将巨阙放在手边,曲起一条腿坐在长凳上,半侧过身去欣赏着不远处的美景,耳畔隐约传来士子们击掌而歌的声音,心情只觉无比开阔。
香菱放下包裹,左右都转着看了看,脸上兴奋地不得了:“这也——太棒了吧!”
展昭微微回过头,眼底映着月辉,温柔在脸上流淌,笑容分外动人:“的确如此。”
香菱蹦跳两步凑到他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他,说道:“展大哥,抓鱼就交给你了,田鸡我来搞定。”
“嗯?”展昭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有些不懂,不是正在谈论美景,怎么突然就跳到抓鱼抓田鸡了?
下一瞬,他的目光移到那个她从府里带过来的包裹上,心中有了猜测,脸上多了几分无奈的笑意:“你这里面装的,不会是吃饭的家伙吧?”
香菱嘿嘿一笑,解开包袱给他看,切肉的小刀,盛食物的碗筷,洗干净切好的素菜,肉串,竹签,还有一口小锅,各类调味品,点心,果子,蜜饯等等。
展昭无奈扶额,做着最后的挣扎:“这么诗情画意的地方,我们还是不要……”
香菱一边推搡着他往河边走,一边从旁边找了根树枝交给他,道:“拿上你的工具,快去吧,咱们两个人,三条应该够了,两条烤着吃,一条熬汤……嗯嗯嗯,快去快去,说得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
半个时辰后,展昭吃上了美味无比的烤鱼,再也不觉得在这地方吃烧烤有什么不对了。
他吃了个半饱后,便动手往竹签上串肉,串好后刷上酱汁放在火堆上烤,甚至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用蔬菜叶卷烤肉这种吃法。
不远处的文人们对月吟诵千人名篇,他两躲在亭子里吃得满嘴流油,四周田鸡的鸣叫声都莫名少了许多。
吃饱喝足后,香菱一抹嘴,满足地拍着肚皮,嘿嘿笑道:“哇——好满足,好久没吃过烧烤了,咱们下次要经常来哦。”
展昭:“……下次就在府里吃吧,没必要跑这么远。”
香菱对此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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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小半月,展昭又一次去了襄阳,香菱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同意带着她一起去,只说为了不暴露身份,他连路引都用了假的,大部分时间都宿在野外,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定然十分辛苦,并不适合带着她一起过去。
秋老虎过去,初冬已至,距离他说好的就去一个月的时间过了,展昭还是没有回来。
到了十二月份,颜查散去江苏治水回来了,白玉堂回到了开封府,展昭依旧没有回来。
香菱有些担心展昭的安危,便过去找包拯,说她想去襄阳那边看看,毫不意外地被拒绝了。
包拯说道:“展护卫武功高强,为人机警,头脑灵活,若是真遇到什么危险,他都没办法脱身,你去了也于事无补。”
他心里其实并不怎么担心,不过就去了两个月的时间,以往展昭去外地查案子,一去半年都有的是,他对展昭的能力信任得很,小姑娘就是一心挂在展护卫身上,这才会慌乱地失了分寸。
看着低头生闷气脚尖在原地划着圈圈的小姑娘,包拯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清了清嗓子,和公孙策对视一眼,彼此看到双方眼中明显的笑意,这才不疾不徐地开口问道:“香菱啊,你从前在家时,父母可给你定过什么亲事?”
话一出口,公孙策急忙向他看来——大人,你怎么就这么直接问出来了?!
香菱愣了愣,却也不像其他姑娘那般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老实摇头道:“我才十六岁,定什么亲啊,家里连酒都不让我喝呢。”
“十六岁啊……”包拯抚着长须,笑微微地轻轻点头道,“若我没记错,展护卫今年二十有三,年龄上确实小了几岁,不过不要紧,大一点才知道疼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