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政府又帮忙联系了个活路,跟军娃子和他的婆娘一起卖盒饭,一个月能有一千多块钱,多挣些日子,买口棺材总是买得起的。”
“其实有不有棺材都无所谓,我们的儿子终于懂事了,他今天去种了菜,那么大一块土哦,他一个人就种下来了,你说他是不是很能干。”
“说起来,我印象里头,他上一次种菜还是几岁的时候,跟着我们去土头耍,总想表现一哈自己是大人了,非要自己来帮忙。”
“哎,想起来,那时候你也就才三十多点,我也才三十岁,好快哦,你都走了十一年了,我也七十二了。你莫急,想来我也快来陪你了。”
“原来,我一直放不下心,舍不得儿子,今天看着儿子开始懂事了,心头也松了口气了。这一天来得早也好,来得晚也好,不管咋样,总算是有个盼头了嘛!”
“等我再熬个一两年嘛,要是真的能够撒得脱手,我就下来陪你,让你来照顾一下我。我这十几年啊,也确实想好好歇一哈了......”
火光映红了她那张苍老不堪的脸,那些低声的呢喃,随着青烟一起,在夜风中不知飘向何方。
黄友生默默地回到了床上。
但明明很累的他,不知怎么却翻来覆去地都睡不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