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队长没有说话,但是他唇角的弧度明显浅了几分。
“那真不错。”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如常,“我真的有点羡慕那个幸运至极的家伙了……”他轻笑起来,似乎只是单纯因为对话的需要才看着我,只是眼神恍惚,有些奇妙的空洞感。
“我从很久之前就想过,真的遇到了那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的话,那么多迟疑一秒都是对未来幸福的一种浪费。”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这句话,但很快凯亚就自己继续说了下去,像是在问我,更像是一种神经质地自我说服:“他抓住了这个机会,对嘛?”
如果当时自己追上去的话,会不会有些其他的结果?
不,应该是没有这个如果的。
他又笑起来。
因为他连是否要迈入晨曦酒庄的大门都迟疑了那么久啊。
“那么……”凯亚看起来无比回避这个话题,可偏偏还要自虐式的想要继续多问点什么:“他对你好吗?”
我忽然就想起来和他很久之前的谈话,其实当时应该不算是什么玩笑,凯亚·亚尔伯里奇说话的时候究竟藏了多少真心实意大概只有这个男人自己知道;只是时过境迁,竟然也只能用玩笑来形容他当时说过的话了。
于是我笑笑,随口说道:“他对我不好的话,你要给他下毒吗?”
凯亚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笑容有些微妙的冷。
“也不是不行。”
6
唉。
醋缸不在这里,万幸。
7
“什么也不是不行?”
达达利亚的声音出现的那一刻,我的笑容也跟着僵在了嘴角。
“你怎么进来了!?”
“你半天没出来嘛……我就跟进来看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自称阿贾克斯只是“普通至冬旅客”的青年很委屈的回答道,他很自然地接过了玛格丽特老板娘递来的两瓶酒,伸手牵着我准备离开。
“我们还有些别的事情,先走啦。”
凯亚没有回答,对方的态度毫无敌意,这让他做好的所有准备都没有后续发挥的理由。
他垂下目光,看向那自然而然十指相扣的两只手,许久不曾说话。
为什么是他呢。
8
唯独这件事,没有人能给凯亚·亚尔伯里奇先生一个足以说服他的答案,或者说,男人在这方面总是喜欢用各种各样的借口逃避那个再显而易见不过的残酷事实。
他想说达达利亚并非一个正确的选择,阿贾克斯并不是适合她的良配,但事实如此,似乎也无法拿出更多的理由来驳斥对方。
至于为什么是这小子?——好巧不巧,罗莎莉亚也有同样的疑问。
不过寡言的修女不会像凯亚那样暴露自己,阿贾克斯是无比张扬的性子,想要知道他的行踪甚至不需要特意打听,随便听一听酒馆的闲聊就能知道了;他不会错过蒙德城内外所有有趣的演艺表演,除了西风教会的唱诗班,就连城外路过的流浪舞团他都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我们一起走了小半个月呢,阿贾克斯很厉害,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目的地一致,所以也算得上是同行一路了。”提前过来在蒙德城采买物资的乐团小哥很得意地说道,“但是他们两个走的有时慢有时快,偶尔也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所以也不需要特意去等他们啦……反正如果大家晚上停下来要开篝火晚会的话,他和他的恋人一定会来一起玩的。”
在罗莎莉亚的印象中,她不是格外偏好热闹的孩子。
只不过,她现在更在意另外一个词。
“恋人?”
“当然啦。”这年轻人坦坦荡荡的笑起来,没有丝毫迟疑:“他们两个虽然没和我们说太多自己的事情也没承认什么,但是肯定是恋人吧?”
他很笃定地点点头,又强调了一遍:“至少是恋人的关系呢……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啦。”
罗莎莉亚没有说话。
但是她感觉自己眉头紧皱的力度稍微缓和了一点。
9
小伙子来自一支规模不大的流浪舞团,也许是漂泊太久,团长和大部分成员终于决定回到自己久违的故乡,所以他们这一次没有选择任何一个城市停留太久。
阿贾克斯只是凑巧加入了他们,他给出的报酬丰厚到让团长不需要考虑如何停下来积累盘缠,只需要心无旁骛用最快速度的回到他们的故乡就可以了。
那名年轻人没有要求任何东西,他唯一带着的就只有他的恋人,一名叫星星的姑娘,她真好看啊,不是嘛?不止是名字,真的就像一颗星星一样美丽。
偶尔他们会点燃篝火围成一团,风情万种的舞娘随着音乐随心起舞,这时的乐团不需要去迁就任何一位难缠的客人,他们的舞蹈是自由的,音乐是自由的,歌声和笑声也是自由的,他们在星空下起舞,在流浪的风中歌唱,乐团的其他人饮酒笑闹,时不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