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戴莉看过去，温楠立马老实的蹲回去继续刷碗。

爸爸再不去买礼物他都想把人赶走了。

肖帅今晚去得早，回来得也早，七点走，晚上十点半。

戴莉已经收拾好了，正准备让温楠尝试着把肖帅的三轮车骑回去。

“爸爸。”

肖帅跑过来，“我就猜你们应该要回去了，儿子，快让位置。”

温楠盯着肖帅空空如也的手，瞪圆了眼睛。

礼物呢？

爸爸出去三个半小时没挑到一件像样的礼物吗？

戴莉看着肖帅身上的灰，笑着递了一瓶水过去。

“先喝点水再走，饿了吗？还有面条，要不要吃一碗再回去。”

“不用不用，我们先回家，一会我还出去一趟。”

“你还出去？”

“嗯，媳妇，我们明天歇一天吧。”

戴莉的心跳了一下，“有什么好歇的。”

“有什么不好歇的，我上班还有休假，咱们现在自己当老板了，自己给自己歇都不用找领导请假。”

戴莉从前一个人摆摊，下午出摊就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才收摊回家。

肖帅和她一起出摊，周一到周五温楠上学，两人卖完快餐，差不多八点多就收摊，周末买快餐的学生放假了，两口子会把温楠带到小摊上一起吃，就会像从前戴莉一个人摆摊时多摆一会儿。

戴莉还和肖帅提过，他卖完快餐可以先回家，她的小摊像从前一样多摆一会。

提议被肖帅否了。

钱是赚不完的，晚上总该抽点时间陪陪孩子，现在他们两个人一起摆摊，赚到的钱比他们从前的钱多了一倍，够他们开销了。

当然，这是肖帅和戴莉明面上说的。

实际肖帅正在偷偷琢磨再找点其他赚钱办法。

钱是赚不完的，但谁还嫌钱多啊！

他们家这小破房子也该换了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肖帅一锤定音，把戴莉和温楠送回家就匆匆离开了。

戴莉带着温楠把东西一点点搬回去，母子俩都有点儿沉默。

肖帅如同昨夜一样，直到半夜才回来。

戴莉就睡在沙发上，整个人蜷缩进小毯子里。

房门一开，她就醒了过来。

肖帅才要轻手轻脚关上门，戴莉已经打开了客厅的灯。

“你？怎么睡在这里。”

“等你。”

“啊？”

“你去做什么了？”戴莉平静地问。

从前的戴莉是沉默的，因为她咆哮也没有什么用，所以她沉默了。

但现在她有了疑问，就很想问出口。

“我，我……”

“明天是我生日，你出去买礼物了？”

“还没。”

戴莉：“……”

肖帅往里走，挠挠头，“你听见我们说话了。”

“嗯。”

“我去赚钱了，明天带你和小楠出去玩给你过生日，我不知道选什么礼物，突然想到我们一家三口似乎没怎么出去玩过，就想借着你生日一起出去玩一天，你觉得怎么样？”

灯光下，男人身上的灰仿佛镀了一层光，有薄雾突然模糊了视线，戴莉看得不真切起来。

“温继来，你的改变能持续多久呢？如果只是让我做一场梦，我不想要。”

“我和小楠想要的只是平平静静的生活，温继来，我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你那些哄小姑娘的把戏，别再用在我身上。”

她已经快要四十岁了，是一个十一岁孩子的妈妈。

摆摊，赚钱，供孩子上学，存钱给孩子娶媳妇，这就是她既定的人生轨迹。

这个男人突然的变数让她高兴但更多的是害怕。

她承认，她说这些话是她的内心动摇了。

她害怕她再如年轻时一样遍体鳞伤。

与其那样还不如及时止损。

“如果我说我的改变会持续下半辈子，你会接受我的小把戏吗？”

肖帅面目沉静，“你不再是小姑娘了，但有谁规定了，这样的小把戏只有小姑娘能拥有。”

戴莉的心狠狠一颤，“你别说了。”

“那我做给你看好吗？它不是一场梦，是我们以后的生活。”

肖帅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出来。

“这是我今天晚上赚的，加上昨天晚上赚的，够我们明天好好玩一天了。”

“你……”

“明天之后我可以带你去看我怎么赚钱的，在此之前，让它继续成为一个秘密好不好？”

“好。”戴莉转过身，快速抹了抹眼角。

“你早点休息，我先去睡了。”

第二天。

温楠是家里最早的起的那个，爸爸妈妈都还在睡着，他已经精神抖擞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