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那些不知情的门房下人,
在看到满身血污的叶老爷子以后,却是满脸惊恐,
口中说着“诈……诈尸了”脚步就不由自控的奔向了院里。
院中,正在招待前来吊丧宾客的儿子们,听到老爷子回来了,
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齐齐奔向门外,推开半死不活的叶光宗,
绕开众宾客,齐心合力把老爷子从后门抬回到了叶家。
“你们……你们这些逆子,老子还没死呢!
就开始给我发丧,你们这是想干嘛?把我咒死以后分家吗?
我告诉你们,休想。光宗的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都是凤夭那个小魔头搞得鬼。
他还是我的孙子,待会儿他回到叶家,我仍会把剩下的八成财产全部交给他。
你们就死了分家分财产的念头吧!”
众儿子将他的话听在耳里,都不由倒抽一口响亮的凉气。
心中都忍不住的暗自庆幸,好在之前听了小凤的话,
趁他不在,找出所有契约,把家和财产给分了,不然真是啥都没了。
老四气愤,一时没忍住,直接嘟囔出了声音来。
叶老爷子没听到,张口命令:“你刚才说我什么坏话呢?
有胆就直接跟我说出来,别跟个乌龟似的躲躲缩缩的在背后嘀咕。”
反正财产已经到手,老四也不怕他了,从凳子上站起来,字正腔圆的又说一遍:
“我说,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哥几个已经把财产分完了,
那不知道该姓什么的光宗,一个铜板也拿不到了。”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老爷子犹如五雷轰顶,
霍的一下从太师椅上站起来,盯着老四,嘴唇颤抖着命令:“你……你再给我说一遍。”
说就说,还能怕你不成。
于是老四就不惊不恐的又说了一遍。
叶老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了?
竟然什么都没了!
那可是他要留给叶光宗的全部财产!
竟然都被他们分去了。
“谁让你们分的?”他问。
老大站出来解释,“其实我们原来没想分,
结果今天下午收到您被撕票的书信,和尸体才决定分的。”
老爷子不信,问:“怎么可能,信呢?”
老大递眼色,老五便把凤夭之前写的书信,递到了老爷子的手中。
老爷子看着那歪七扭八的字迹,也确实很像没进过私塾的白丁写的,没再追究什么。
但心底仍打定,不能让他们这些没儿子的绝户,把他们祖传的产业给分走的念头。
无论如何,他都得帮光宗把那些财产全部拿回来才行。
“那你们怎么分走的,就再怎么给我送回来,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
以后每个月的月银,我再给你们再加一百两,如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四最先拒绝道。
然后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不同意,不退不还。
“你们……你们这些逆子,是不是非要看着我死在你们面前,才肯把财产拿出来,还给光宗。”
光宗,光宗,光宗他大爷的都不是叶家人,竟然还执意的把财产给他!
也不知他这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怎么就那么糊涂!
众儿子听不下去,老大直接从袖底顺出一把剪刀,丢到了老爷子的面前。
老二如法炮制,从袖底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老四送斧子,老五则送了一瓶见血封喉的鹤顶红。
老爷子看着那一件又一件要命的物件,难以置信,更加难以接受,
最后终是承受不住儿子们的“孝顺”,老血喷涌,当即昏死过去。
天黑,老爷子从昏迷中醒来,目之所及,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叶家大院了。
而是叶家后院外的冰冷大街上,身旁没有那些要他老命的逆子,只有一个真正孝顺他的好孙子叶光宗。
他悲喜交加,两行老泪划过苍老的面颊。
倍感歉疚,抬手把他拥进自己怀里,对他说:
“对不起光宗,爷爷没用,爷爷没能帮你把叶家的财产守到最后。”
叶光宗绝望至极。
他付出了所有,还为了做足这场苦肉计,留下了满身的刀伤,
结果什么也没有得到,只得到了一个没用的老骨头。
他要这老骨头能做什么?就算是用来啃,都他娘的硌牙。
他愤恨至极,脸色垮下,然后抬手把叶老爷子拉开,看着他的眼睛,冷冷的说:“你确实很没用。”
叶老爷子愣住。
他那么孝顺的孩子,在这个举目无亲的时候,
不应该拍着他这老头子的肩膀,贴心的宽慰他说: